至於在9月的蘇格蘭哪個地方最舒服,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不過一般來說,這個時期的蘇格蘭海邊會帶來更加特別的感受。
由於有著海面的反光,加上週圍沒有群山遮擋,因此在翠絲緹娜所在的城堡這裡,每天的清晨都來的特別早。一般在早上5點不到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遠處天邊的雲彩。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從大海方向慢慢浮動過來的雲彩尾部會慢慢變得顏色鮮亮,就像是鍍上的金色,橙色和紅色的尾巴。隨著太陽從遠處的海平線慢慢升起,縷縷陽光從雲彩的間隙之中瞬間將整個天空和大地照亮,那是一種極其壯美的景象。
蕭焚站在城堡的最頂端。眺望著遠處海上日出,幾隻海鷗鳴叫著從他身邊飛過,然後向著海洋的方向飛去。在城堡附近的地面到處阡陌縱橫,蘇格蘭人的主食之一,燕麥就在那些田地裡種植。只是現在已經過了收割期,這些田地將會等到明年春天才進行一輪新的種植。因此現在看上去這些田地都有些荒敗的感覺。在田野中有一條大概只能允許一輛車駛過的石子路。從城堡這裡作為發端,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公路上去。而這條石子路從蕭焚的這個角度看上去,更像是一隻蜈蚣,從蜈蚣的身上,蔓延出更多的石子路到達那些田野中。
城堡的外圍。現在還有一些建築廢墟,這裡就像是很多電影裡一樣。這個城堡的前方,曾經有一排排的民房。只不過隨著現代化的程序,這些民房最終都被那些種植主們放棄,他們搬遷到距離公路更近一些的地方,那裡還有幾條水泥路與遠處的公路連線。
蕭焚腳下的城堡壯闊非凡,但是卻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孤單冷清,遠處那些種植主修建的一排排雙層民居,鱗次櫛比間看上去也比這裡更加溫暖。
少年試煉者站在這裡眺望四周,心中忽然在想,如果是自己,天天面對這樣的一副景象,又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這個城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但是處在囚籠裡的翠絲緹娜一旦失去城堡,卻又無處可去。如果僅僅只是給翠絲緹娜這個城堡,她最終只會把自己越困越緊,直到不能自拔。所謂囚鳥,最可悲的不是不能自由,而是給了自由,卻又不知道飛向何處,只能回到囚籠之中。
蕭焚不是神仙,不可能每個人都去拯救,但是,他同樣不是冷血動物,放任翠絲緹娜不管,更不是蕭焚能做的事情。帶領翠絲緹娜離開這個城堡,到更廣闊的世界中,這並不困難,事實上,女設計師本身並不排斥外界世界。
真正困擾女設計師的,不是表面的孤獨,而是孤獨更深處的恐懼。
翠絲緹娜畏懼孤獨,畏懼失去,是因為她已經孤獨的太久,失去的太多。所以她只能在這個城堡的圍困中掙扎,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即便這算是飲鴆止渴。
蕭焚搓了搓臉,低聲說:“好吧,給她安全感,這是最重要的。”
隨著他的話,海風夾裹著早晨的陽光撲面而來,略帶海腥味的風中,隱約有著船伕們歌唱的聲音,還有漁船發出的汽笛聲。這些聲音飄飄渺渺,讓蕭焚重新陷入一種慵懶的氛圍中。
“該死,如果告訴歐洲管委會那幫人,我還能休息幾天?”
蕭焚嘟噥著,依稀聽見城堡的下方,漢尼拔在快活的叫著。過了一會兒,翠絲緹娜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哦,天哪,我睡了多久?我怎麼會睡在我的床上?哦,不,漢尼拔,不要拽我的褲子。呃,不,等等,等等,我說過從今天開始讓你減肥。沒錯,減肥!嘿,不要那樣看我,我沒有看見,沒有,絕對沒有。等等,不準發出那樣的聲音,哦,我的上帝,那種聲音是絕對禁止的!不,絕不,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屈服,你必須減肥!”
沒過幾秒,翠絲緹娜和漢尼拔的戰爭落下了帷幕,女設計師嘆著氣說:“哦,不,小狗,不要流眼淚,這只是一頓飯不是嗎?一頓,就一頓?好嗎?哦,天哪,誰能告訴我,怎麼應付一隻會掉眼淚的狗?誰?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今天早上吃什麼?冰箱裡好像還有些金槍魚罐頭,然後,哦,我們需要出去採購,很多東西都不夠了。今天費藍姨媽要來,我們還要收拾出一個舒舒服服的客房,然後還要做些什麼?”
對於翠絲緹娜的這些話,漢尼拔不斷地用興高采烈的吠聲回應,就連蕭焚也無法完全聽懂只能靠猜的狗叫聲,對於翠絲緹娜來說似乎沒有任何問題。漢尼拔對她的回應讓女設計師同樣感到愉快。她的聲音很快從前面的花園那裡消失,過了一會兒,黑貓矜持的踱進花園,似乎對蕭焚的位置早已預料,黑貓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