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溼漉漉的一大片,這個從弗萊曼祖父時代流傳下來的古董已經破破爛爛,很多地方的毛皮都已經光禿禿的,今天上午的這場交流會。算是徹底的讓這個古董失去了額作用,至少兩條明顯的裂紋讓地毯看上去下一秒就會被徹底的撕成兩半。
“你想要得到我的幫助?”
蕭焚從地上撿起自己那有些破爛的內衣穿在身上。一邊低聲問:“我曾經給過你承諾,不過看來,你想要的更多?”
匍匐在地毯上的蕾莉亞微微搖頭,她背部的曲線一樣優美動人,白皙的肌膚還在偶爾發生小小的痙攣,小弗萊曼這個身體曾經在公主肌膚上留下的液體痕跡,更讓這個癱軟如泥的身體多了一份誘惑。對於蕭焚的問題,帝國公主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回答:“我什麼都沒有,除了這個身體,什麼都沒有。”
這個聲音到最後已經接近哽咽,頓了頓,蕾莉亞接著說:“如果我的哥哥還活著,那些貴族們對我就會是另外一個姿態。而現在,這些貴族們只想要透過我的身體得到那個該死的頭銜,就連我的身體,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必需品,而是一件工具而已。”
蕭焚默然,蕾莉亞所說的雖然殘酷,但卻是現實,隨著奧托三世的死亡,蕾莉亞公主存在的實際意義已經大為削弱。相比而言,就算是亨利三世的女兒現在都比蕾莉亞更具有吸引力。
如果有一天,教皇突然死亡。事實上,這並不是什麼突然的事情,教皇會在明年死去,如果按照真正的歷史,就是這樣。那麼教皇關於皇位問題的暗中承諾,也會因此消失。到那個時候,甚至連蕾莉亞身上最後的光環,也會隨之蕩然無存。
貴族之間的冷酷,甚至超過了貴族對敵人的態度。至少俘虜的敵人可以交換回大量的贖金,一個前任公主,不會帶來任何利益,最終能夠剩下的,也只有那個身體了。
問題是,身體總會老去,到那一天,蕾莉亞還能有些什麼?
“我必須現在抓住你,用我現在僅剩的,否則我將一無所有。”
蕾莉亞努力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然後半跪在地面上,低頭看著汙濁不堪的地毯,說:“我很快就會像這塊地毯一樣,變得毫無價值。當我被逼著和那個義大利貴族結婚的時候,再沒有任何能夠讓我發覺,原來我的存在並沒有那麼光明。我畏懼失去這些,但是又無能為力,你可以尋找第二個公主來完成你的目標,但是我不可能找到第二弗萊曼將我拯救出去。”
說到這裡,公主扭頭看著身後的蕭焚說:“就算是過了今天,你依舊可以輕鬆地把我丟掉,就像拋棄一張廢舊的地毯一樣。但是,我只能賭一賭,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在今天,時間越長,我就會越為恐慌。如果過了今天,你又一次陷入沉眠,我又該如何是好?”
蕭焚看著蕾莉亞的背影,安靜了一會兒,走到公主的身邊,伸出手去,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脆弱,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彩。你只是還沒有找到屬於你的光彩罷了。我認為你有那個能力,改變這個世界,如果你能相信我,你能相信你自己。”
蕾莉亞遲疑的抬起手看著蕭焚,問:“我能相信你?我能相信我自己?”
蕭焚微微點頭,在把帝國公主拉起來放在椅子上後,重新撿起地面上的那些羊皮卷軸。雖然現在的公主在他面前依舊未著寸縷,但是蕭焚顯然已經不再那麼衝動。他將兩張羊皮卷軸攤放在蕾莉亞的胸前,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重要的特徵,隨後,蕭焚說:“一個好的修道院,必須建立在重要的位置,它不僅僅是一個修道院,首先還應該是一個要塞。你必須首先選擇正確的地點,而不是華麗的修道院樣式。”
“就像施佩耶爾?”
蕭焚點頭,說:“就像施佩耶爾,你首先要學會經營一座要塞,我想這對你並不太難。你必須有忠誠於你的衛隊,這一點我也能幫助你。不過,你首先有這樣的信心,修道院的事情雖然繁雜,但是隻要確定了其中的順序,也會變成一件不那麼艱難的事情。”
頓了頓,蕭焚接著說:“我們現在的關鍵,並不在於如何修建一個女性修道院,聽著,我們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共同抵抗一個發了瘋的教皇。”
扭頭看著窗外的陽光,蕭焚低聲說:“如何共同抵抗一個知道自己即將死亡,所以想要在死亡前抹去一切不利因素的教皇。”
蕾莉亞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幾乎用喊叫的方式用力壓低聲音問:“你預言西爾維斯特二世的死亡?!”
一個主在地上的行走,斷言一個教皇的死亡,這種事情簡直讓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