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皺眉,但是並沒有因此更改休息的計劃,在二十分鐘之後,他準時的約束住了馬匹。隨後跳下馬來,隨手抽出那把臨時到手的闊劍,左右看了一下。在他身後,繆拉圖伯爵也有些疲倦的翻身下馬,並將那個大一點的小姑娘從馬鞍上接了下來。
蕭焚看了一眼繆拉圖,問:“你的右手能夠摟好她嗎?”
繆拉圖點頭,說:“是的,沒問題。”
“那就好,”蕭焚一邊說著,一邊將懷裡小一點的孩子放下,隨後交給繆拉圖,說:“站在這裡,不要亂動。不要坐著,不要走,不要說話,沒有我的命令,什麼都不要做。如果你還想保證這兩個孩子的安全,就聽我的。”
繆拉圖伯爵將自己最小的孩子用左手摟在懷中,看著蕭焚說:“現在的你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商人的孩子。”
蕭焚笑了笑,說:“你可以把我想成是一個海盜。”
說完,西爾維婭也已從馬上一躍而下,手中的刺劍正在閃閃發光。看著蕭焚,西爾維婭低聲說:“他還在附近,不過沒有過來,可能在附近的什麼地方觀察著我們。”
“另一個世界的覺醒者?”
蕭焚隨口用俄語嘟噥了一句,伴隨著這個問題,他已經在道路的一邊找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環境。夏天的阿爾卑斯山夜晚還有些陰涼,各種蕭焚不認識的草堆積在蕭焚尋找的地方,蕭焚用手中的闊刃劍在草叢中揮動了一下。除了幾隻蟲子發出了跳躍離開的聲音,再沒有其他。少年覺醒者隨手在地面上畫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圈,示意繆拉圖伯爵帶著自己的孩子進去,隨後低聲吟唱,一道道光環在這個不規則的圓圈中次第迸發,隨後如同流淌的光線一樣,將整個圓圈完全覆蓋。
繆拉圖看著這一切,低聲讚歎了一句,說:“我可不知道海盜還能使用這麼高階的神術,是主對所有的罪惡都視而不見了嗎?”
蕭焚用手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後扭頭看著西爾維婭,說:“你看好馬匹,我來檢查一下這裡的環境,有必要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在這裡休息。明天早上5點再出發。”
西爾維婭問:“我們離開託貝爾城有多遠?”
“不知道,大約20哩?或者30哩。換句話說,我和我們的追兵有著30哩左右的差距。”
蕭焚如此回答著,將光芒開始漸漸收斂,最終開始在畫出的坑道中流淌的圓圈附近,重新進行了一遍梳理。一切看起來還算正常。
到這個時候,蕭焚才對繆拉圖伯爵說:“你可以坐下來了,讓你的孩子躺好,好好的休息一下。外面的事情不用你考慮,我已經答應長公主殿下把你們帶到斯圖加特,就絕對不會食言。”
繆拉圖伯爵點了點頭,接過西爾維婭遞過來的毛氈,放在地面,隨後把兩個孩子接替放在毛氈上。做完這些之後,他扭頭看著蕭焚的背影。此時少年覺醒者已經把搜尋的範圍擴大到30碼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之外,再想發動攻擊,無論是哪一種,從對方出現到開始攻擊,都至少需要1秒的時間。而對蕭焚來說,1秒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西爾維婭重新扯出一個毛氈遞給繆拉圖伯爵,說:“山裡面晚上很冷,最好注意點。”
繆來圖伯爵問:“你們呢?”
蕭焚回頭看了一眼,說:“我們有主的庇護,可以長時間不休息。”
第八百八十五章,聽不見的聲音
野外生存要素之一,不要在夏天的夜晚依靠在大樹或者是巖壁上,尤其是敵人潛藏在周圍的時候。這種依靠能夠給冒險者虛假的安全感,事實上,真正的危險往往來自這樣的空間。必要的時候,一條從樹冠上爬下的毒蛇,或者一顆從巖壁上方墜落的石頭,就能完成很多殺手完成不了的事情。
而且,這種莫須有的安全感會讓冒險者在極度的危險中得到一種不該有的放鬆,他們會以為自己找到了臨時休息的地方,但是戰鬥和意外從來不會按照他們的節奏進行。
與其找到依靠,不如給自己留出足夠的警戒範圍。這是蕭焚在學院學到的知識。試煉者也好,覺醒者也好,要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藉助其他的方式讓自己獲得安全感。
一個足夠空曠的位置,土地要有一定的溼潤度,要能看見足夠數量的青草。如果夏天在一個曠野中無法看見草木生長,那往往意味著“危險”兩個字。而足夠溼潤的土壤,也會讓地下工程變得非常麻煩,陷阱或者地下通道往往會因為滲水而無法保持長久。剛剛搭建不久的陷阱,無論掩飾的多麼巧妙,都不可能逃過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