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
夜晚,阿喜悄悄從沫兒的房間溜出來,眉眼彎彎彷彿偷了腥的野貓,說不出的暗爽。
阿喜來此本就是借長生大帝給自己打幌子,又碰到沫兒這麼一個乖娃娃,幾番折騰下來,小娃娃已經哈欠連連,瞌睡得不行,阿喜以為沫兒裝困,百般逼問下得知,玉虛宮如今就沫兒一人當值,其他仙童早都被久樂趕走,久樂閉關的這些日子,沫兒無事可做,便養成嗜睡的毛病,要不是阿喜進來時動靜太大,恐怕都不知道有客到訪。
阿喜想想不置可否,久樂閒散慣了,八成覺得日日呆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憋屈,倒不如一下子全都散去,落個清靜自在。要說這位長生大帝可是元始天尊的小徒弟,因入門太晚所以地位稍遜,可是這二人的師徒關係卻是淵源頗深,知道之人甚少。
當年阿喜在三清天沒少和久樂走動,算起來三清弟子中,唯有久樂與他最親近,平日惹了事就找久樂給他善後說情,當然久樂也不是良善的主,阿喜搜刮來的好處他可沒少沾,二人也算得志同道合,鼠蛇一窩。
沫兒不知不覺中便被阿喜下了迷魂術,稀裡糊塗地夢周公去了。
“許久未用,還未生疏,人要是聰明擋也擋不住。”阿喜開啟帶來的包袱,裡面正是讓宛白事先準備好的衣衫,雙手一抖便罩在身上,仔細瞧去,和紫微大帝的道袍一模一樣。
阿喜學著欒桑的動作比劃幾下,好像少點兒什麼,摸了摸淺淺胡茬的下巴,靈光一閃,便跑進久樂的房間,翻出一把拂塵。“這就對了。”
奇事天天有,今日特別奇。
紫微宮已是宮門閉鎖,萬籟俱息,一道白光直奔觀星臺而去,忍了這麼久,今夜終於得償所願,阿喜捏個法訣,換上欒桑的容貌,只是身高上的差別實在明顯,還有就是一雙賊笑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詭異。
“嚇傻欒桑,氣死玄昱,敢惹我小阿喜,你們誰也跑不了。”想是阿喜沒少幹這惹禍添亂的勾當。
阿喜深得女媧疼愛,女媧更是將絕技傾囊相授,其中以隱息術和瞞天過海是阿喜最為常用的,隱息術收起自身氣息,瞞天過海仿造他人氣息,並使所見之人產生幻覺,除非達到三清那樣的老大級別,旁人還真是察覺不出。這番手段早已在三清修煉的時候練得爐火純青,如今不過信手拈來。
阿喜立下宏願,今夜就讓天庭眾仙明白一下,什麼是三清魔王,禍亂天地。
抬手一揮,拂塵聚起紫光,阿喜小心翼翼地踏上陣臺。“咱也跟老君學過演算術數,天資這個東西不是誰都有的,這等小陣豈不如履平地。”阿喜嘴裡說著輕鬆,可是神情卻一點也不放鬆,倒是上下翩飛的姿態瀟灑非常,頗有些炫耀的味道。
“我踩,我再一揮。”阿喜想著欒桑當時的動作,用力地踩向身前一塊稍微突起的石塊,手中拂塵配合著動作向前一劃,果真天際星河盡收眼底。
“裝神弄鬼,我就知道,他那最後一腳定是另有乾坤,怪不得當時讓我站得那麼遠,就怕我發現他的秘密,哼,哄小孩兒的把戲,竟然騙了天庭老小這麼久,這幫傢伙也著實笨得可以。”
阿喜試探的伸出手去,碰到一片水波樣的螢幕,甚是有趣。阿喜興奮地將拂塵別再腰間,雙手忙活得不亦樂乎,他點上哪個星宿,哪個星宿就跟著他的手指移動,阿喜玩心大起,十個手指,一個手指點一個,左右成對立,互相打鬥起來,起初還有些收斂,可是後來卻是大手亂撥,如同搓麻將時的洗牌一般,星河上立時混亂不堪。
“砰!”一聲巨響,星河裡迸射出火花,砸向各處,一時間驚叫連連,巨大的爆炸,震得夜晚的天庭恍如白晝,宮殿也微微震動。
“壞了,惹大事了。”阿喜驚訝地看著手下的星陣,唇角卻壞壞地勾起,脫下外袍扔進爆炸之源,一溜煙兒地趕回玉虛宮。
阿喜調整好面目表情,儘量讓自己臉上的震驚與驚恐顯得逼真,鑽進沫兒的房間解開迷魂術,哭喪著臉,搖醒沫兒。“沫兒別睡了,出大事了。”
“怎,怎麼了?”沫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臉驚慌的阿喜,呆呆地拽著阿喜的衣袖,“喜神,沫兒怎麼覺得屋子在晃?”
“爆炸了!”阿喜緊張的抓起沫兒的小手,“現在四處都被爆炸波及,十三哥還在閉關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快帶我去尋他,如今天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還閉哪門子的關。”
“爆炸?”沫兒驚恐地張大嘴巴,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愣著幹什麼?快去告訴你師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