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十三哥好男風,敢情心裡唸的人竟是師兄。”阿喜剜了久樂一眼,活該被嗆,嗆死你得了。“我知道十三哥一片深情,特來安慰十三哥,不想十三哥果然過得不好,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
見阿喜說話的時候直往後挪身子,一副嫌棄的模樣,久樂就氣不打一處來,又聽到阿喜顛倒黑白的說辭,一張滿是灰塵的臉立時猙獰起來。
剛要破口大罵,阿喜又接著說道,“十三哥的心思,小喜懂,這裡可是被三清列入黑名單的地方,十三哥還是與我送送離去,要不元始天尊又要傷心了。”
跡岑的事一直是三清最隱晦的話題。久樂當初只想著氣氣阿喜,誰讓阿喜根本不幫他想辦法澄清斷袖的臭名,害得他在天庭抬不起頭來。今日聽阿喜一言,覺得是這個理兒,想著是他任性了。師父最看好的弟子竟然選擇離開,他沒事呆在這個破地方幹什麼?果然是他不懂事了。
其實,阿喜不進雲霄洞,一方面是她怕自己心裡太難受,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答應師父永遠不會再插手關於跡岑的任何事情,甚至主動見他一面也不行,哪怕是空無一人的府邸,也絕不許再進。
這些緣由,阿喜心裡再清楚不過,想想就是痛。與跡岑已有千年未見,再深的念想也會漸漸淡去,阿喜的心裡悄悄害怕過,她怕有一天真的全忘了,那便什麼都沒有了。
久樂雖然有意噁心阿喜,但見她神色淒涼,又於心不忍,想著此地不宜久留,拉著阿喜趕忙離開。
傷感的情緒,阿喜時而有之,心痛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看著久樂一副狼狽樣,阿喜不免覺得好笑,讓他先回玉虛宮整理一下,過會兒她把沫兒送過去。
不疑有他,久樂急匆匆地回了玉虛宮。
想著白蓮聚魂的事,阿喜朝著昊天通明宮奔去,和玄昱商量著讓白蓮化身水妖的事,可是白蓮身上只有一魂一魄,就是真的做了水妖,也難保不會被其他的妖魔吃掉。畢竟神仙還是神仙,哪怕只有一魂一魄,對於妖魔來說也是極為大補的。
看來此事,得請久樂幫個大忙才行。玄昱考慮久樂不會再放阿喜下界,決定和阿喜一起去一趟玉虛宮,也好證實一下阿喜此行並非虛假。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和久樂商量一下把白蓮送往何處為水妖。天地人各有其規律,憑空插手,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
因為聽阿喜說要送白蓮下界聚魂,宛白說什麼也要跟著去,阿喜沒辦法只好帶上她,再加上沫兒,一行四人也算是浩浩蕩蕩了。
才換好衣衫的久樂,頭髮都沒來得及束起,就見阿喜一腳踹開他房門,緊接著就看見沫兒跟了進來,還有玄昱,那個,那個最後面的女仙是誰?“阿喜,你怎麼把師兄帶來了?還有那個仙子,是不是王母讓你來的?不要以為跟著喜神就能渾水摸魚,快走吧,我這兒不要仙娥。”
“你這兒不要仙娥,還怎麼擺脫斷袖的臭名?”阿喜一時來了興致,大舉宛白留下的好處之多。
聽得久樂一愣一愣的,探究地看著宛白,“我說你這仙子不是看上阿喜了麼?這般不要名節的幫我,可是有什麼目的?”
玄昱忍不住笑道,“行啦,說正事吧。久樂,你先看看這個。”玄昱說著,推了推阿喜,讓他把木匣子遞給久樂。
原來還真有正事,久樂見玄昱跟來,知曉這次並不是阿喜給他設下的圈套。沒辦法,阿喜的劣跡太多,久樂多加警惕也是正常。
開啟一看,久樂當下就明白了。木匣子裡的是一朵白蓮花,只剩一魂一魄,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我以前見過這朵白蓮花,當年選百花仙的時候,我正好在王母那兒。我記得當時,還一朵白蓮花,她倆不分上下,但是另一朵因著一片花瓣上有個極其小的黑點而落敗。”
黑點?阿喜見過宛白真身,他確定宛白的真身一點瑕疵也沒有,難道僅僅一瞬,阿喜就明白了,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宛白,嘆息一聲,對久樂說道,“我想把她送到凡間,以水妖之身重聚魂魄,你把通道開啟,我送她下去。”
“不行!”一聽阿喜要下界,久樂立馬搖頭,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就連玄昱也開始指責他冷情,才扭扭捏捏地開口,“只要不是阿喜下界,我就沒意見。”
當然了,久樂死也不會說,他發過誓,再放阿喜下界,就跟阿喜姓。他太瞭解阿喜的脾氣,阿喜要是知道他發了這麼一個毒誓,一定彎著心眼下界不可,到時他可就徹底抬不起頭了。
“我去。”宛白自告奮勇,想著喜神和玉帝已經幫到這份上了,她不能再讓他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