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得魂飛魄散。
卿月毫無目的地四處亂轉,偶有神識未開化的牲畜想要欺負她。從小就極為要強的卿月,哪裡會輕易被一群低等的牲畜欺負。
再小的妖也是妖,雖然當時她由於受雪崩波及,為了自保耗費不少修為,但是簡單的妖術還是可以用的,一路上雖時而有牲畜想恃強凌弱,但也沒能真的傷到她。
走著走著,卿月便進一座農莊,裡面熱鬧的氣氛,處處充滿生氣,卿月這時已經精疲力竭,靠著牆邊倒了下去。
命不該絕,卿月再次醒來時,正躺在一個小竹籃裡,身下還鋪上了一方小薄褥,警惕地看向四周,發覺自己好像是被農戶帶進了家裡。
正當卿月飢渴難當的時候,一個十五六的少女,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米粥,見竹籃裡的小貓醒了,把碗放到桌子上,又將小花貓抱出來放到碗邊,一邊笑著摸摸小貓細軟的毛髮,一邊讓它吃點米粥。
開始,心裡還警惕非常的卿月,瞅瞅笑看她的少女,伸著鼻子聞聞碗裡白糊糊的,有些像吃食的東西,不確信地瞥了一眼少女。猶豫了一會兒,奈何實在餓得不行,卿月不挑食了,伸出舌頭開始舔碗裡的米糊。
許是卿月終是吃了碗裡的米粥,少女眉眼彎彎,模樣很是開心。
儘管,像米粥這樣的素食對於卿月來說簡直和喝水沒有兩樣,但是自小受族人欺凌的卿月很明白,如今有人願意收留她這麼一隻毛色雜亂的野貓,是多麼難得。
卿月本就是生出神識的貓妖,平時少女和她說話,她都能聽懂,只是唯一令她鬱悶正是眼前的少女分明把她當成愚蠢的普通小貓。
當然,總吃素實在是不抗餓,卿月糾結了些許日子,終是決定為了她的救命恩人做些好事,餓了就去捉老鼠,時間久了,農莊裡的老鼠幾乎絕跡。哎,可憐她一隻身懷法術的貓妖,如今淪落到捉老鼠的地步,若是讓貓妖一族知道,不怎麼嘲笑她呢。
不過想想,卿月也就釋然了,回想起小時候,如何被族人百般欺凌嘲笑,為恩人捉老鼠算什麼。卿月不由嗤笑一聲,漸漸學會如何做一隻乖巧聰明的家貓。
因著卿月身上逐漸恢復的修為,捉幾隻老鼠實在簡單不過,農莊的老鼠幾乎絕跡,甚至連蝗蟲、麻雀也不再出現在這片農田,收成也變得好了。不到三年,這個農莊開始富裕起來。
好地方總是會被官府盯上,不久這個農莊也被官府收編,每一戶都要承受起很高賦稅,很快這裡的農戶又和以前一樣貧窮,甚至還不如從前。
終於,這裡的人承擔不了賦稅,開始逐漸搬離這片生活多年的土地。
少女的父親是這個農莊的族長,人走得多了,官府終是察覺,便把鼓動外逃的罪加在了他們家頭上,少女的父親死了,母親和她被充了官奴。那時卿月的修為即將圓滿,但還是不能化成人形。
看著少女一家被官府帶走,卿月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悄悄一路尾隨,直到他們被關進了大牢,卿月便在牢外等待機會,晚上的時候就勘察地形,想著逃跑的路線。
可是,卿月等到第四日,就見少女的母親被倦了草蓆丟到了亂葬崗。
卿月急得不行,想著徹夜溜進去,把少女救出來,大不了使用妖術,被少女當作妖精也無所謂,總好過看著恩人橫屍郊外的好。她剛溜進去,就聽見獄卒指著少女罵罵咧咧地說著極難聽的話。卿月藏在暗處,正凶狠地瞪著那個可惡的獄卒。
後來,另一個獄卒走了說了幾句,之前罵人的獄卒猥瑣看了看少女,說是要送她去勾欄裡,少女嚇得渾身發抖,獄卒笑得愈加猥瑣,開啟牢門,要對少女做些什麼,少女瘋狂地叫喊向外推著獄卒。
卿月雖然不知道那個獄卒到底想對少女做些什麼,但是絕對不是好事。使了法術,獄卒當場就七竅流血,一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另一個獄卒明顯嚇壞了,趕忙叫人把死去的獄卒抬出去,靠近少女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他沒看清少女動了什麼手腳,以為是鬼魅妖精作祟,抬出死屍後,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少女驚魂未定,卿月想著要不要想在和她說話,把她帶出去,可是又怕會嚇到她,剛決心還是立刻帶她出去好些,就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敢情是那個獄卒找了一個會法術的道長。
看出來人有些修為,卿月趕忙退到暗處,害怕人沒救出去,反而讓那些凡人誤把少女當做妖精。心想著,等明日他們送少女出去的途中,再順道救走更加穩妥。
可是,到了轉天,卿月等到的卻是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