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也聽到過她懲治嬪妃的手段,但是畢竟把權力交給她,也沒必要因為一些小事傷了和氣。不想,如今的黃貴妃越來越放肆,還在得寵的妃子,她竟也敢下手,真是不把他這個大王放在眼裡。
千緋不再與黃貴妃爭執,眼中似有淚光閃爍,盈盈地跪在地上,說道,“大王,臣妾委屈,還請大王明鑑。”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落了下來。
子辛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太袒護千緋,免得給前朝借題發揮的機會,到時只會給千緋帶來麻煩,只好忍下疼惜之情,威嚴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大王,既然黃貴妃說臣妾窩藏男人,還請大王命人在仙壽宮裡搜查一番,也好證實臣妾的清白。要不往後。臣妾哪還有和臉面在宮中立足。”
千緋將腰板挺直,目光中一派堅定坦然,繼續開口道。“黃貴妃是否誣陷臣妾,大王派人搜一搜就能明白,只是臣妾不敢保證黃貴妃帶來的人可都是清白的,所以,黃貴妃的人臣妾信不過。”
聽千緋說得這麼坦然。子辛心裡已不想再搜查仙壽宮,他本也不是不信千緋,而是想到有別的男人與千緋有關,就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姬伯親吻千緋的那一幕。每每思及此處,他就覺一口怒火在胸中翻騰,恨不能將所有和千緋相熟的男人都殺掉。
本以為今日之事。就算整不死千緋,也要搞臭她的名聲,不想還沒開始搜查。子辛就來了,又聽到千緋剛才那番說辭,要是真的沒查出可疑之人,她不就真成了栽贓陷害之人?
“大王,臣妾所言非虛。一日臣妾恰巧路過鳳庭芳,正好撞見蘇貴妃和一個太監在交談。那模樣偷偷摸摸的,很是警惕。後來臣妾就和蘇貴妃打了聲招呼,沒想那個太監的說話聲音一點也不尖細,臣妾當時心中一緊,仔細一看,果然看到那人明顯的喉結,和未剃乾淨的胡茬。”
說得太急,黃貴妃略微停頓,繼續說道,“臣妾此言非虛,絕無半分捏造之意。然後今天,有奴才來和臣妾告密說,一個陌生的太監跟著蘇貴妃回了仙壽宮,臣妾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將兩件事聯絡起來,再三權衡,才帶人來搜宮。臣妾也是真的想弄個明白,免得奴才們胡說八道,害了妹妹的清白,辱了大王的威嚴。”
“敢情黃貴妃最拿手的事情是顛倒黑白,巧舌如簧,千緋今日真是見識了。”千緋冷笑一聲,跪著蹭到子辛近前,哭腔道,“大王快些搜宮吧,要不到時查不出可疑之人,黃貴妃定會說臣妾拖延時間,故意放走惡徒,臣妾就是死也找不回清白了。”
“胡說。”子辛將千緋扶起來,摟著她道,“有孤在,誰要是說些瘋言瘋語,便是不想要活路。”
“大王,求你成全臣妾吧,臣妾真的不想被人指指點點,還要背上禍亂宮闈的罵名。”千緋倚在子辛懷裡,聲音好不悽婉。
“哎。”子辛幫千緋擦去眼淚,怒道,“來人,搜宮。”
“是。”跟在子辛身後的孫公公趕快命人在仙壽宮裡搜查,其餘的人,包括黃貴妃在內依舊跪在地上,等候子辛的命令。
死死地攥著拳頭,黃貴妃心中十分氣憤。子辛未叫她起身,明擺著不信任她,等著搜出仙壽宮裡的男人,看誰能笑到最後。黃貴妃低垂眼瞼,擋住了怨毒的目光。
千緋也沒想到黃貴妃竟然這般心細,不過說了兩句話,就知道那人是假太監。好在汝宜是修道之人有法術傍身,她也不怕會真的搜出可疑之人,但此事鬧開定不能沒個說法,否則日後她的行蹤一定會受到黃貴妃的監視,今日斷不能心慈手軟。
“回大王,奴才讓人搜遍仙壽宮的各處房間院落,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孫公公雖然看出子辛向著千緋,可也不敢欺君罔上,確實是帶人挨間屋子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才知道果然是冤枉了蘇貴妃。
“不可能!”黃貴妃驚恐地瞪大眼睛,指著孫公公罵道,“你個老奴才,與妖妃同流合汙,定是你收了她的好處,膽敢欺君罔上,死不足惜!”
孫公公弓著身子,垂著頭,饒是被黃貴妃罵得狗血淋頭,也沒表現出任何不該有的表情舉止,他是宮裡的老人,這點兒定力還是有的。
孫公公聽黃貴妃罵得兇狠,惶恐地跪在地上,一臉的慌張。“奴才一早就出城迎接東伯侯,根本就不曾到過後宮,之後奴才也一直在大王身邊伺候,這時跟在大王身後才到的仙壽宮,奴才怎麼可能收了蘇貴妃的好處?請大王明鑑。”
嘴角不被察覺地勾起,彷彿剛剛沒聽見有人在罵他一般,孫公公恭恭敬敬地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