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蘿蔔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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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開膛手的噩夢
對於人生,陳進生從來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望。
最開始打拳只是為了謀生,後來就漸漸的狂熱了起來,能夠在每場比賽裡打敗強大的對手,踢爆對手的頭,用實戰印證自己的武學,那簡直就是他生活的興趣所在,也是他發洩小時候全家被歹徒殺害的仇恨的一種方式。
可是現在他死了,大腦高度受損,打黑拳的人最常見的死法。
因為全家被殺而從小流落美國的他,在美國沒有社麼親戚朋友,所以他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的老闆,一直以來都宣稱把陳進生視為乾兒子的老闆霍克爾立刻以乾爹的身份收回了他靠打拳掙來的所有財產。只是在舊金山52街區紅樹林街道皮諾公司大樓裡的一間秘密黑拳手檔案室的一本檔案裡,留下了他活過的證明:
“弗蘭克陳出生在中國臺灣,身高1。81米,體重85公斤。臥推125公斤。深蹲585公斤。戰績:97戰96勝1負,其中95場擊斃對手。公認拳擊史上最兇狠的拳手,兩條鋼腿如同利斧一般,攻勢猛烈得令人窒息。然而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遇到弱小的拳手容易驕傲鬆懈,因此在即將迎來百場比賽之際,意外爆冷被三流拳手“推土機”克里斯蒂保利擊斃。”
他死的訊息在美國地下格鬥界引起了兩、三天的轟動,然後一切又恢復正常,該看拳賽的看拳賽、該賭錢的賭錢、而老闆霍克爾在扔掉陳進生的屍體後已經開始物色新的拳手為他賺錢了。
就這樣,28年的人生換來一個悽慘收場,死後被扔在垃圾桶裡,便宜了那些買賣人體器官的人。
陳進生現在很安詳。雖然頭蓋已經被開啟,白生生的腦花裸露在外,血和模糊的組織殘片抹得到處都是,可是認識他的人都會說現在的他是他一生中最安詳的時候,他活著的時候,就像一個上滿發條的機械,一刻不停的想著學藝、訓練、挑戰還有報仇。
但現在他安靜了,無知才真正是福。
他的屍體旁,一個名叫蘇菲的棕色頭髮的女孩正被捆綁在桌腳上,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她今年才剛剛高中畢業,在一家酒吧當服務生,今天下午下班時;她在酒吧的後面的小巷被一個收垃圾的工人打暈,然後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這間恐怖陰暗的小屋裡,更可怕的是,同屋的還有一個死人,一個死相很慘的人。
她看著這個素不相識的中國男人的屍體,環著切開的頭蓋骨就擺在手術床邊,腦花正對著自己,血液已經乾涸,粘稠的糊在白生生的腦組織上,從屍體的頭部到手術床下面的地板,到處都是些噁心血和組織,若是往常,她早就尖叫了。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劇烈的掙扎,即使房間裡只有她一個活人,她還是覺得有人正悄悄地監視著她,隨時會跳出來割斷她的脖子。關於“開膛手傑克”的傳聞深深地印在她腦海中,特別是那些女孩死亡的慘狀,她相信幹出那種事的人肯定是魔鬼,一個無處不在,陰險狡詐的魔鬼。她小心的、慢慢的抽噎著、悄悄的用力扭動著自己的軀體,想要擺脫束縛。
慘白的燈光每隔十幾秒就會閃一下,給這個房間帶來短暫的黑暗。
蘇菲眼淚和鼻涕都混淆在了臉上,驚恐的大眼睛不停的在屋子裡搜尋,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打擊著她的希望和信心:牆上的不明來源的骨骼拼圖、桌子上數不清的錢包和身份證、車鑰匙,幾個錢包正好翻開著掉落在地上,錢夾子裡的證件上一張張青春、美麗的各種膚色的笑臉正望著她,彷彿和她打著招呼,在這樣一個血腥的環境中,那些笑臉讓她感到詭異、恐怖,彷彿在對她喊:嗨!你的胸膛也是要被切開來的。
“滋、滋”的電流聲音不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蘇菲希望那燈熄滅之後就再也不要開啟。終於,燈彷彿也累了,停止了掙扎,熄滅了。屋裡骯髒血腥的一切都歸於黑暗中,蘇菲雅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可是不知道什麼地方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嚇得她不由自主的尖叫起來
“啊――”
“不要殺我,不要,放我走求你了”她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的哭叫著。
“咚!”彷彿是有人黑暗中走路踢到了東西,只是這一聲比剛才那聲更近了。
“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別”她內心那恐怖的感覺簡直提升到了極點,那黑暗中的莫名的恐懼與邪惡正在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