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若有所思的點頭,彷彿如此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讓他悟透了某些大道似得,陷入了悟道之中。
一旁的多寶道人與楊蛟,以及袁洪,三人早已在雲中子與孔宣的談話中入定多時。
孔宣雖然沒有聽過聖人講道,更沒有聽過道祖講道,但他經歷得多,看得多,這一切的一切,在他那顆以天地間最奇妙的力量構建而成的腦袋的揉合下,化作了他對道的理解,他籍此**,默默的探索,也達到了如今的大羅金仙期的修為。
他的道與雲中子有相似之處,看得多,經歷得多,但又與雲中子的道有不同之處,經歷不同,看到的也不同,再有云中子還聽得多,所謂的聽,自然是聽聖人講道。
兩人看似知己一般的隨意聊天,其實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不,應該是從未見過面。
可這個世界就是那般讓人奇怪,明明不相識,卻一見面就彷彿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瞬間化作了農婦,話癆個沒完沒了。
本來聊天聊得久了是非常無聊的事,可如果是兩個話癆,那就成了興致勃勃,甚至連時間如此偉大的存在,都被他們無情的無視了,一直聊到了天黑。
更何況這談話中又字字蘊藏玄奧,句句銘含至理,讓天地大道化作話語,在兩人心間傳遞,這是一次關於道的探討,彼此皆有收穫。
大道無形,卻可言會,讓其化作有形,在天地間傳遞,讓人去參悟,感悟,化為自己所有,融入血肉,刻於靈魂,籍此修身養姓。
“修道最是艱難!”
孔宣醒來,雖是感嘆,但眸光熾盛似寒冬裡冰雪下劣土中的那抹倔犟的春意,昂著姓子,要挑戰那層厚厚的積雪。
“修道是難,但如若有了目標,這一切的難就會化著一個影子,在你身後不斷的鞭策著你,讓你在遍體鱗傷中體味修道那如蘭似麝的味道,這用貧道的話說就是————痛並快樂著!”
雲中子露出一絲笑意,這笑意中表明瞭他修道是有目的的,至於是為何,恐怕這整個洪荒世界也沒有人知道吧,同時也透露出,在這個過程中,用他的話說,他痛並快樂著。
痛,痛的是那些離他而去的師弟師妹;痛的是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無辜枉死的尋常百姓;痛得是那些被聖人漠視而被當著芻狗的億萬生靈。
快樂,那是因為他隨著修道,能力越來越強,可救下更多的師弟師妹,而隨著修為越來越高,他可追尋混元大道,甚至是
綜上種種,所以他痛並快樂著!
“道友此言有理!”
孔宣深感贊同,他繼續道,“世間所有人都有影子,而他們也只有一個名字————影子,他的力量該有多強大啊,肯定超過了聖人,因為聖人也有影子,他是誰?他是大道的化身嗎?”
“或許應該大概可能是吧,但即便如此,大道雖近在咫尺,我等卻觸控不到!”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聊至深夜,天際一片漆黑,星光都消散了,整個天地彷彿被人蓋上了一條厚重的衣服,壓得天都站不直身,天地一片蕭索,非常壓抑,雲中子站起身來,臉色漸冷,接著道,“沒有影子的夜晚,是殺人的最佳時刻!”
“道友此去打算殺幾人?”
孔宣依然坐在鋥亮的凳子上,彷彿坐在自己擦亮的凳子上是種享受,寧願多坐片刻也不起身。
“暫殺一人,以示警誡,殺得多了,有人不滿,會跳出來!”
雲中子遙望著虛空,也不知是看向何方,總之話語很冷,殺意開始瀰漫,比之冬曰裡的冰雪還要讓人覺得冷。
“師傅!”
“大師兄!”
就在這時,多寶與楊蛟袁洪三人受殺氣驚擾,醒轉過來,看他們的神色,這一天的收穫非常大,不下於聽通天教主一次講道。
“你們先回五行島!”
“是!”三人臉帶疑色,卻也不多問,應了一聲,隨後向孔宣打個招呼,如飛而去。
多寶三人走後,雲中子神色凝重,以非常認真的口吻向孔宣傳音道,“你不久將有一劫,但如若加入截教,此劫便可化過!”
孔宣眉頭一蹙,擰了起來,擰成一條細線,隨即他將目光放在了院中的那顆不動如山的松樹上,沉默以對。
雲中子笑了笑,笑得很燦爛,繼續道,“你不必急著給我這樣的答覆,相信不久之後,你會給出另一個不同的答覆,我很期待!”
孔宣沒有說話,很平靜的端坐著,不得不說坐在自己擦得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