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有銀子。
外面的雨水簡直就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啦啦,下個不停。
這樣的天氣,寧採臣只能早早地入睡。
至於出去?
出去幹什麼?英雄救美嗎?為什麼?
這時白清卻走了過來,捧著一碗湯。
寧採臣:“有什麼事嗎?”
白清低著頭:“大人,就這一碗了。”
寧採臣:“哦,你喝吧!”
“不不,這是大人特意要的,只有這一碗了,下官怎麼能喝。”
“一碗湯而已,至於嗎?好吧,給我吧!”
唉!階級等級森嚴,竟然連碗湯都不敢喝。
用筷子插入湯中,夾起碗底厚厚的羊肉片。
咦?這碗是不是大了些。
喝羊肉湯的碗都是那種大海碗,這種青瓷海碗可不是後世那種縮小版的海碗,而是真的一隻碗口便有人臉大小。
可惜啊!為什麼這時代的南方人不像後世的南方人,那種一次只能裝兩三口米的碗。唉!那樣還能多賣幾碗。
咦?等一下,這黑黑的卷卷的是什麼?是沒有弄乾淨的羊白嗎?
一根毛紮在羊肉上,黑的發亮,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這,到底是什麼湯?”寧採臣問道。
白清低著頭:“就是大人要的湯。”
我要的湯?
寧採臣:“這到底是什麼?”
白清:“這是大人要的美女出浴水”
“什麼?你說這是”寧採臣立即把湯推到一邊,“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大人啊!大人不是吩咐湯”
以訛傳訛,這就是以訛傳訛。想不到還真有那廚子用這水做湯。
寧採臣:“咱們剛才都是嗎?”
“不,大人。一開始的是,不過全讓遼人買去了,這還是廚子偷偷留下的一碗。”
這還好。
“倒了。”寧採臣把碗丟在地上。
白清:“倒了?”
寧採臣:“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喝的下,不怕生病啊!還有,千萬不要說出去他們喝的湯是那種水做的!”
太噁心了。若是知道了,說不得會直接殺人。“湯”字害死人啊!
白清抬了頭:“噁心!大人,這廚子已經處理過了。這來的廚子曾經是做過這樣湯的。”
“什麼?做過?有人喝?”寧採臣大吃一驚。
“是啊!聽廚子說,相公們不僅喜歡美女出浴湯,還喜歡用鏽花鞋盛湯裝酒”
“好了,不要說了。傳本官的話給那廚子,今後他給別人做什麼湯不管,他要是再敢與本官上上這等湯,本官便宰了他!”
白清一說,寧採臣便明白了。那廚子顯然是跟過變態文人的,以這時節來說,這文人變起態來,那花招哦,那重口味,一般人實在是接受不了。
更令人鬱悶的,這還是一種流行。就連蘇軾都用過美人的鏽花鞋裝酒。這類事在這時代,不在少數。寧採臣除了嚴令,他能做的並不多。
改變?
難道不知道這世界最難改變的,除了精神病患者外,便是變態嗎?
沒有心情了。
鑽進被子裡,寧採臣很快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起來燒水,開始一天的工作。
風呼呼地颳著,雨嘩嘩地下著。近看,外面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簡直成了一條流淌的河,上面爭先恐後地開放著無數的水花;遠看,閣樓和樹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魯智深看了一眼:“這鬼天氣!”
這下個不停的雨水,除了打水、出更,沒有人願意出去。
這讓耶律敏兒一行人分外焦急,不由開口道:“你們不出去嗎?”
“出去幹嗎?”看到他們,寧採臣便想到那湯。也許這時代的人不覺得,但是他只要想起便是一陣反胃,雖然他沒有喝。
可是遼人不知道他所想,反而靠了過來,說:“難道不需要去買些吃食,又或是去禮部?”
他們真是打的好算盤,凡是陣法,其威能並不是無窮無盡的,進的人多了,超出陣法所限,總有人可以出去。
這也是不懂破陣之法之人,不是辦法的辦法。
寧採臣:“什麼都買好了,沒有要買的了。禮部?雨下這麼大,去了也沒用。”
無功而返,因為寧採臣說的都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