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未免令人覺得遺憾。”
五個黑衣人只是動也不動的站著,沒有人開口。
楚留香笑道:“前輩們就算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連眼睛都一齊矇住呢?”
那高大而魁偉的黑衣人忽然道:“我輩以心馭劍,何需眼目?”
他雖然只說了短短十個字,但整個廳堂間都似已充滿了他洪亮的語聲,連几上的茶盞都被震得“格格”響動。
楚留香道:“在下也知道名家出手,自有分寸,根本用不著用眼睛看的。但前輩們難道也不想看看今日的對手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這次又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了。
過了半晌,李玉函微微一笑,道:“這五位前輩平生從未和人聯手作戰,今日之後,也絕不會再和別人聯手作戰。所以他們更不必在你面前顯露身份,也用不著知道你是什麼人,這五位前輩今日只不過是為家父了一心願而已。”
楚留香淡淡笑道:“不錯,我也知道這五位前輩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他們和令尊的交情,但今日之事。究竟是令尊的心願,抑或只不過是閣下的心願呢?”
李玉函臉上變了顏色,道:“自然是家父的心願。”
楚留香沉思了好半晌,緩緩道:“那麼,令尊的心願是隻想試一試這陣法呢?還是想殺了我們?”
李玉函面色蒼白,一時間竟答不出話來。
柳無眉嫣然一笑。道:“無論如何,這都已沒什麼分別了。”
“哦?”,韓文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畢竟破陣的人是我!”
柳無眉嫵媚的眼波,忽也變得利如刀剪,瞪著他一字字道:“只因這陣法若無破綻,閣下只怕就難免要成為此陣的祭禮。”
韓文道:“這陣法若有破綻又如何?”
柳無眉倏然道:“這陣法縱有破綻。但經過五位前輩之手使出來,閣下只怕也無法衝得出去吧!”
韓文仰首大笑道:“這就對了,這陣法縱然破綻百出,縱然不成陣法,有這五位高手聯手作戰,天下只怕也沒有人能抵擋的!”
柳無眉道:“不錯。”
韓文道:“那麼,你們又何必還要說什麼陣法,論什麼優劣?不如干脆說今日要將我的性命留在這裡,豈非更簡單明白得多?”
柳無眉道:“這其中倒有些分別了。”
韓文道:“哦?”
柳無眉道:“這五位前輩聯手作戰,你雖不能抵擋。但卻可以逃走,閣下的輕功天下無雙,堪比楚香帥,這是誰都知道的。”
韓文搖頭嗤笑道:“然後呢?”
柳無眉道:“但這陣法一發動,閣下就算背插雙翅。也休想逃得出去了。”
韓文默然半晌,緩緩道:“韓某和賢伉儷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定要在下將命留在這裡?”
柳無眉眼珠子一轉,冷冷道:“我早就說過,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是家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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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過頭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昔日的第一劍客李觀魚還是茫然的坐在那裡,只是低垂著目光,痴痴的瞧著面前那柄秋水長劍。
韓文嘆了口氣,喃喃道:“這無論是不是他的意思,反正都沒有人能問得出來的!不過”
“不過什麼?”,柳無眉忍不住問道。
韓文袖子中緩緩的滑落一柄劍,道:“知道我用的是什麼武器嗎?”
柳無眉知道他是明知故問,還是忍不住問道:“劍!”
“一個真正的劍客,你認為我會逃走嗎?”,韓文冷曬一聲,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原本還不想殺人,看來,現在是不能避免了!也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藏頭露尾的鼠輩,妄稱劍客!”
“你!”,柳無眉蹙眉,就連那五個黑衣人都有些不悅。
楚留香忽然大聲道:“這陣法發動,至少要有六個人,是麼?”,他目光閃動,接著道:“但現在卻只到了五位。”
柳無眉道:“不錯。”
楚留香心裡暗暗歡喜,忍不住笑道:“你們只怕未曾想到帥一帆已不別而去了。”
柳無眉冷冷的道:“帥老前輩來不來都沒什麼關係。”
楚留香驟然頓住笑聲,道:“沒關係?怎會沒關係?陣法若是少了一人”
韓文伸出了一隻手,打斷了楚留香的話,道:“你難道未曾聽說過,濫竿有時也可以充數的。”
在楚留香驚愕的目光中,柳無眉轉身向那五個黑衣人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