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戒心也沒有,宮素素一敬酒,她們舉杯就幹。老嫗的反應很快,馬上又替她們斟上第二杯。
第三杯,緊接著而至;
第四杯的時候,老嫗忽然舉起右手的酒壺,猛然砸向她右邊的女鏢師。這個女鏢師臉色大變,想舉起右手去阻擋。只可惜,她忽然發現,她的右手竟然舉不起來。
她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她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同伴,臉色比她的還難看。因為她的頭,已經被老嫗的酒壺擊出了血花。而她的同伴,想舉手幫她阻敵,卻連一絲力氣也沒有。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四肢全都麻木了。唯一正常的,只有聽覺。她聽見了宮萍陰冷而得意的笑聲。
宮萍住所的燈火,忽然全都熄滅。
夜。似乎更陰森了。
陰森的不只是夜色,還有棺材。還有趙瞎子的笑聲。
“你們敢睡嗎?”趙瞎子的說話聲也顯得很陰森,蒼白的臉在火摺子的火光照耀下,看起來已經有點像是鬼了;“當然敢,我們走江湖走慣了,連墳墓邊也都睡過,怕什麼棺材?對不對?”鏢師撞了撞他的同伴說。
他的同伴馬上接嘴:“當然對,何況這棺材還是新的。”
“就是新的,我才問二位敢不敢睡。”。趙瞎子笑眯眯的又問道;“為什麼?”,鏢師忽然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兒,可有沒想明白是哪裡,只好下意識的問了這麼一句話;趙瞎子笑道:“因為新棺材,通常都是用來裝剛死的人的。”
“你別開玩笑。”,另外一個有些膽小的鏢師,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趙瞎子淡淡的問道;“難道你不是?”,鏢師蹙起了眉頭;“他不是。”
最後一句話,是從一副棺材裡忽然冒出來的。兩個鏢師禁不住嚇了一跳。就在他們被嚇一跳的時候,棺材裡便飛出來一個人。
而趙瞎子的雙手,也變成爪形,抓向他面前的鏢師。“砰砰”兩聲。兩個鏢師的生命便結束了。趙瞎子伸手一邊扶著一個,用力一推,鏢師的兩具屍體,不偏不歪的,落在兩副新棺材裡。
趙瞎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著從棺材裡飛出來的人說:“小叫花子。不賴吧?”
“當然不賴,這種角色,也配出來保鏢?”,小叫花子搖頭晃腦的說道;“你以為他們配作什麼?”,趙瞎子笑問道;“就是這個,”,小叫花子伸手一指,說:“只配睡在棺材裡。”
趙瞎子說:“你說得一點也不錯。我看不止是這兩個,所有的人都只配睡我的棺材。小叫花子,還有幾副棺材是空的?”
“好像不多了。”,小叫花子撓了撓頭;“當然不多,只剩六個而已。”,趙瞎子笑道;“六個?有這麼多?”,小叫花子有些吃驚,但很快,又笑了;。
。
。
沙大戶的大廳上。大廳的柱子上綁著一個人,一個披頭散髮,身上受了很多處傷的人。這個人顯然是曾經經過一番搏鬥格殺之後,才被捕擒綁起來的。
這個人,就是南北一十三省號稱第一的中原鏢局總鏢頭百里長青。
大廳的氣氛很低沉。百里長青猶在喘氣,瞪著一雙怒目。
沙大戶揹負著雙手,低著頭踱方步。
宮萍、老闆娘定定的坐在椅上,動也不動。
小叫化和趙瞎子則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發。
低沉的氣氛有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最先忍不住這種氣氛的,是趙瞎子,他霍地站了起來,大聲道:“金老大為什麼要我們留下他做活口?”
沙大戶轉身看著趙瞎子,道:“金老大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錯,我有我的道理。”,金鵬從屋內走出來,他身穿一套鑲著金邊華麗至極的衣服。
金鵬的衣服明亮得炫人眼目,但臉色卻陰沉得令人不欲看上一眼。他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活口嗎?”
他瞪著一雙怒目看著百里長青。百里長青也瞪著一雙怒目看他。
“我費了多少心血,安排了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金鵬的視線從百里長青臉上落向廳堂每個人的眼睛,道:“我們殺了多少人,揹負了多大的風險!但是,現在卻功虧一簣,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沒有人回答,因為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們甚至連金鵬說些什麼,也不太明瞭。於是,金鵬只好帶著他們走出大廳,到達停放鏢車的地方。
“開啟。”,金鵬發號施令。
鏢車內的箱子開啟了。原本是黃澄澄耀眼生輝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