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英睿的最大股東——即使英睿依舊姓楚。
楚不凡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想起在會上那些股東的言論,心底清楚,自己的那次任性,始終還是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麻煩。而最大的麻煩,來自於楚山孤的話……
楚不凡的眼神看向了那個緊鎖著的抽屜,眉頭也死死的皺著。
注意到了楚不凡的眼神,柳雲水忍不住勾了勾唇,她上前去,開啟了抽屜,拿出了其中的檔案來。她的目光明亮,看著楚不凡的時候充滿了期待:“這就是你歡迎我的禮物麼,不凡?”
等待得到肯定回答的柳雲水失望了。
楚不凡鐵青著臉一把奪過了柳雲水手中的檔案,“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刺痛了楚不凡的眼睛。他猛地把檔案倒扣在了桌面上,怒視著柳雲水:“誰讓你動我的檔案的!”
這是楚不凡從來都沒有過的惡劣態度,柳雲水的笑意僵硬在了臉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意識到了自己反應過激,楚不凡疲憊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揉著自己的額頭:“對不起,我很亂……”
很亂?柳雲水的腦子比楚不凡的更亂。
柳雲水的內心比楚不凡更亂。他的反應,讓她忽視的一切一點點的浮上了水面。
——如果是為了給自己驚喜,為什麼要把離婚協議書藏在抽屜深處。
——如果是為了給自己驚喜,為什麼離婚協議上上只有南嫵的簽名。
柳雲水抿了抿唇,不敢深思。
“你……會離婚的吧。”柳雲水這樣問道。
曾經的柳雲水不羈,自由,不願意被婚姻束縛。對於她而言,婚姻不過一張薄薄的紙張,沒有愛情來得厚重。可是,這些日子以來遭受的挫折無一不在告訴她,她錯的有多離譜。
她一次又一次的輸給南嫵,只是因為,她少了一本合法的證書。
她原本是不在意楚不凡的婚姻狀態的,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在意了。
柳雲水的問題,是兩個人之間預設卻從來沒有問出口的。楚不凡以為自己的答案會很篤定,可是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卻依舊還是猶豫了。他苦笑了一聲:“我會離婚。”
柳雲水的心漸漸地安穩了下來,她難得順從的依靠在了楚不凡的胸口,一臉小女人模樣。
楚不凡卻想起了楚山孤的話:“英睿,或者南嫵。這是我給你的選擇題。”
在面臨著楚山孤的時候,再楚山孤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極度的無力撲面而來,楚不凡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無可奈何,連掙扎都是奢侈。這是選擇題,更是答案唯一的單選題。楚山孤,從來就沒給自己選擇的餘地。
離婚……想不到連這種事情,到最後,自己都是沒得選。
兩個人各懷心思,房間裡一片靜謐,顯出幾分美好的假象來。
而這時,秘書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楚總,一位自稱南嫵女士個人代理律師的先生前來拜訪。”
代理律師?
柳雲水和楚不凡對視了一眼,楚不凡的眉頭微微縮緊:“讓他進來。”
進來的人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一身筆挺的西裝,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眼鏡遮擋了他的精明:“楚先生,柳影后也在這裡。”
明明是很正常的打招呼,柳雲水卻感受到了來人的不屑和輕蔑。她抿了抿唇,眼底有些不愉。
張律師對著兩人微微笑了笑,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嫵南女士的個人律師,今天到訪,就是想要詢問一下楚不凡先生,關於我起草的離婚協議書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說著,張律師看了一眼柳雲水,飛快的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笑意依舊充滿了職業性的禮貌:“畢竟,您這樣的情況,卻一直拖延著不肯籤離婚協議書,實在讓人感到好奇。”
一直拖延著不籤……南嫵的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書,所有的一切,都給柳雲水的認知帶去了極大的衝擊。
而接下來,張律師的話更是點燃了整個房間的怒火。
“我的委託人說了,如果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她願意個人多支付四塊五毛錢當做楚先生的婚姻損失費,畢竟楚先生的婚姻,也只值這個價錢了。”
說完,張律師微笑著對楚不凡點了點頭,重新從懷裡掏出一份離婚協議書來:“如果確認無誤,就請簽字吧。不然,我的委託人有理由懷疑,你對她依舊餘情未了。這樣,她會很困擾的。”
說著,張律師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