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吃這套。
第一,她並不在乎別人學去了她的絕活,畢竟她之所以能養出石門黑豬來,靠的是系統加持,而非她自身的本事。第二,寧氏主動幫她做事,她為啥要推辭?第三,也就是最最重要的一點,她如今最怕寧氏一時興起再提議算命一事,有個事情能絆住寧氏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
“六郎啊,我這豬舍的事情還忙不過來,你看……”王香芹很同情六郎,可她真的不想以身飼虎。
六郎太絕望了,忙拿眼看向朱母,求救的意思溢於言表。
朱母沉默了,半晌才眼神漂移的開了口:“你四嫂忙,再說了,這事兒是縣太爺讓辦的,咱們也不能推脫。還有啊,你二嫂如今懷孕了,她這人的脾氣你也知道,不拘著點兒,天知道回頭她能搞出什麼事兒來。正好,忙著你這個事兒,她就沒辦法一天到晚鬧騰了。挺好的挺好的,你的活兒我讓二郎去幹。”
說罷,朱母忙藉口還有事兒要做,急急的離開了。她一走,王香芹趕緊乘機溜掉,徒留六郎一人,仰天長嘆涕淚橫流,只覺得人生毫無希望。
王香芹開溜時,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六郎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六郎的頭髮好像薄了很多。
呃,應該是錯覺吧?
當然不是。
可憐的朱六郎,他覺得他的人生就是個大寫的悲劇。明明當年說的是,讓他去學堂裡把字給認全了就可以回家種地挑糞了。結果呢?等他頭懸梁錐刺股的終於將字認全了,家裡莫名其妙的開始做起了買賣,他就這樣被迫成了賬房先生。再等到他終於擺脫了賬房先生一職後,又變成了要寫演講稿。眼下,演講稿倒是沒啥了,怎麼就要將巡講內容整理成冊出書了呢?
這跟原本說好的不一樣啊!!
說好的把字認全就回家挑糞呢??
六郎太難受了,他大把大把的掉頭髮,才十八歲的他就已經有了禿頭的先兆。
在親孃和四嫂不願意施以援手後,六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驀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兒,當下就興沖沖的往自家那口水井方向興沖沖的跑過去。
他並不是想跳井,而是……
一口氣衝到井邊後,六郎神采飛揚的提了一桶水,二話不說就往自己頭上澆。他還怕一桶水不夠,足足澆了三大桶井水。沁著涼意的井水從頭蓋骨往下衝,哪怕這會兒是夏日的正午還是將他凍得連打了幾個哆嗦,並且成功的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果然,全家裡頭就屬二嫂最聰明啊!
遙想幾個月前,朱四郎就因為被突發事件刺激導致忘掉了巡講稿子的內容,那會兒就是寧氏靈光一閃,親自提了一大桶井水過來,讓四郎自己澆了個透心涼。六郎覺得,當初一桶井水就讓他四哥病了好幾天,他今個兒可是連著澆了三桶井水呢!
萬事俱備,只欠生病。
六郎心滿意足的回屋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一整個下午他都好好的,連第二個噴嚏都沒打過。他摸摸自己額頭,也沒有發熱發燙,再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一下自己的喉嚨,似乎也沒有任何想要咳嗽的意思。直到快傍晚時分,寧氏趕著牛車從院壩前經過,還扯著嗓門問了一聲六郎修改得怎麼樣了。六郎一臉的懵圈,他還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生病的先兆。
哪裡出了問題呢?
傻孩子六郎完全沒有意識到,寧氏上回出餿主意時可是正月裡啊,而眼下卻已經是夏日了。不單是夏日,六郎還特地挑了個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往自己身上澆水,這要是換個體質不好的,興許還能多打幾個噴嚏,可擱在六郎身上,能打一個噴嚏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書還得繼續寫著,罪還是依舊得受著。
等吃過晚飯,寧氏還抱著個大西瓜過來:“在南山集買的,我那兒有好多呢,你們先吃著,明個兒讓二郎挑一擔子來。”
沒等王香芹上前,朱母已經接過了西瓜,還急急的問她:“劉神仙咋說啊?”
寧氏高高興興的道:“他說我沒生閨女的命!”
朱母愣了一下,隨後拿眼瞪她:“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讓你看看劉神仙啥時候有空,私底下問問他能不能給六郎改命!你肚子裡是兒是女……啥意思?他說你這胎還是兒子?”
“是啊!”寧氏捱罵挨慣了,一點兒不介意朱母的語氣,仍舊笑著回答,“我都想好了,老二就叫算命,將來送他去當賬房先生!”
一聽到賬房先生這幾個字,旁邊的六郎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