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簇起甜甜的笑容:“沈總看著不像是三十六的人,像二十六。”
這話是真心話。沈逢安高高瘦瘦,面板白,五官稜角分明,氣質正經而禁慾,像深冬寒夜中吹過的一陣風。
他低垂眼眸,目光定在她臉上,淡淡的不帶什麼情緒。
“剛剛整場都沒人和你搭訕,你白來了。”
女孩子秀挺的鼻尖一點紅,大眼睛櫻桃唇,看人的時候一道清澈眸光,似乎要看到人心底去。
她在離他兩步遠的距離停下來,小腦袋歪歪靠在牆上,一把綿軟小嗓子聽得人耳朵癢:“可沈總不就和我搭訕了嗎?”
沈逢安一愣,隨即笑了笑;話語直白:“想找人捧?”
女孩子張著水盈盈的眼眸,“嗯。”
沈逢安一根菸抽完,掐了菸頭,“小孩子踏踏實實的不好嗎,非要往這湊。”
沉默幾秒後。
女孩子咬著下嘴唇,細聲細氣地說:“因為想要一步登天。”
她誠實得近乎笨拙。聲音委屈,卻又說著理直氣壯的話。不可否認,她確實有一飛沖天的潛質。長成她這樣,不當明星太浪費。
沈逢安笑出聲,“現在的小孩要都像你這樣,祖國的未來就要毀滅了。”
女孩子立馬接茬:“看不出來,原來沈總還是個根正苗紅的愛國好青年。”
沈逢安笑道:“嘴皮子功夫倒挺厲害。”
女孩子仰起頭,“其他地方也挺厲害。”
沈逢安發怔幾秒,而後笑得開心,他轉身離開,被人拉住衣角。
女孩子軟糯糯地問:“我喝了酒,沈總能送我回去嗎?”生怕他不答應,尾調帶了哭音。
他站著沒動,難得耐心,逗小貓小狗似的,丟擲句:“我憑什麼送你回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孩子的聲線格外綿軟:“不知道,只知道你們都是大佬。”她揉揉鼻子,繼續說:“他們都結婚了,只有你手上沒有戒指痕跡,我有道德心,不做破壞別人婚姻的人。”
是了,小女孩剛來,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沈逢安回眸一探,見她低垂著眼,一雙小手不安地絞著,壁燈融融暖光下,她的肌膚似潔白花瓣,吹彈可破。
他雖吃素已久,但還沒有徹底化作聖人。看到美麗的花骨朵,偶爾也想要吃幹抹淨。
沈逢安不慌不忙地往西褲裡一插,手指尖同時觸到佛珠和一包煙。他猶豫半秒,而後掏出那包煙,一根菸叼在嘴裡,彎腰湊近,深邃的目光往她臉上一量:“點菸。”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沈總,雖然清心寡慾,但是該鼓的兩個地方,都特別實在。”
“哪兩個地方?”
“一個腰包,一個褲兜。”
第4章
牌局的人翹首以盼,等著猜沈逢安手裡拿的是煙還是佛珠,賭注下了一堆,卻等不到結果。
沈逢安壓根就沒回去,和小姑娘雙雙消失。
沈逢安開的是保時捷,繞路走,沒有堵塞的煩惱,暢通無阻,飆起車來很是爽快。但沈逢安這人開車有個習慣,去年養成的,車速最快不過40,比如現在,他開得極慢,不疾不徐地在街道上前進。
阮糯丟擲句:“沈總,你這開的不是保時捷,是拖拉機。”
沈逢安將車停在路旁。他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她趴在車窗邊看風景,夜風掀起她的留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此時見他停下來,她回眸望他。
亮閃閃的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樣。
沈逢安目光沉沉凝視她。
他今晚沒喝酒,腦海中卻總是冒出開葷的念頭。大概是她身上的酒氣太重,燻得他不醉也得醉。
今天的這樣場合,他將她帶出來,其中的意味,他清楚,她更明白。
沈逢安問:“你包還擱會所呢,送你回去拿?”
她要下車,今晚這事,也就算了。後面的,能不能成,隨緣。他雖然有想要開葷的慾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女孩子撐起腦袋笑著看他,“就一破Chanel,不要了。”
她下了決定,他也就不再往下說。
沈逢安向來不是個墨跡的人。得眼緣,看上了,嚐個鮮,就當是放鬆了。幾年才開這麼一次葷,他沒必要再藏著掩著。
他重新握住方向盤。這一次,不再是40的龜速。瞬間飆成高速公路。
暢快淋漓。
直接帶著人回郊區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