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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了一圈,除了點點的悲意與心涼以外,此時只餘下沉默。

只良久以後,才有人問了一句,“這……這我們該怎麼處置?”

*

剛在開封的城外下了車,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錦頤帶來的一萬人,便連夜在郊外一處高丘上的潮溼黃土地上挖了兩個巨大的土坑,接著,又花了將近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去把那些橫陳在街道上、被泡得發脹的屍體一一搬運到了大土坑裡。

和著太陽落山前最後的餘暉,不論是負責搬運屍體的戰士,還是負責清掃整理市區、理好住處的戰士,在所有屍體都被搬運到兩個大土坑後,無一例外地都聚集在了土坑之外的黃土地上。

“敬禮!”

在兩個戰士分別將手裡的火把丟進兩個巨大土坑的時候,錦頤指揮道。

此時離封建社會相去不遠,普通的老百姓們都還保持著“入土為安”的舊念。平心而論,直接將這些百姓們埋在土坑裡,或者還更合老百姓們的心願些。但洪災一起,疫病易生。錦頤絕不容許疫病再在她的隊伍裡引起傷亡,便只能選擇了火化。

應和著錦頤的指令,將士們齊刷刷地把手掌舉至帽簷邊停下。

他們是要用軍人的禮儀,送這些死於政治人錯誤決策的百姓們最後一程。

“啪!”“啪!”

火把掉落在土坑裡,發出兩聲悶響。火舌一下子就蔓延到了整個土坑,吞噬著土坑裡的屍體,使得浮於上層的屍體轉瞬就被燒成了灰燼。

錦頤等人始終站在原地,看著那大火約莫燒了有兩個多小時後,漸漸開始弱了下去,才轉身回到了市區裡,往他們整理出來的住處走去。

走回去的路上,看著空蕩蕩的市區,整理一新的街道,錦頤的心裡卻並沒有輕鬆多少。

她心裡沉甸甸的,腦子裡想的全是昨日下車後看見的那一幕。直到她拖著還未痊癒的身子回到房間,啃了些乾糧,疲乏地躺在床上之後,昏昏沉沉之間,最後想到的,也仍舊是一定要將黃河的堤壩給重修好!

第二日一早,天一亮,錦頤就領著人分別去到了花園口和趙口,預備重建防範堤壩。

錦頤原本想得好,他們的戰士人高馬壯的、人力足,搶了鬼子的幾個駐營之後,銀錢也不缺。只這兩點,便足以為他們把堤壩重建好提供良好的條件了。

然而,施工差不多半個月之後,她還是發現原來的自己漏算了兩點——

一來,黃河的汛期才剛剛過去,水勢不穩。施工才短短半個月,黃河的花園口便又發生了兩三次小小的決堤,使得他們的施工日期不得不被迫延期。

當然,若僅止於此那也還好,只要能把堤壩給重新建好了,那晚些就晚些了,她絕不會多說半句。但與之相比,更嚴重和關鍵的,其實是他們從前就負責維修堤壩、十分了解黃河的幾個倖存下來的、主持施工的指揮人員和技術人員,似乎是因為受夠了災難的苦,嘗夠了食不果腹、流離失所的苦,一個個的都變得太過斤斤計較、利慾薰心了些。

他們大多想要從修堤工程中漁利,偷工減料、中飽私囊的情況十分嚴重,直接就影響了施工的進度和質量。

幸好大家開工的時間還算不上多,錦頤在巡視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問題,並及早找來了那些指揮人員和技術人員敲打了幾番。否則,這修築攻城,或者便是兩三年過去了,也未必能完成。

八月初的時候,當鐵血軍的人重新如火如荼的投入到築堤攻城的時候,一些受了難逃出開封的百姓們無處可去,便又漸漸地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回來了。

正值錦頤思忖著如何可以幫助到這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們的時候,忽然就有士兵敲了門走了進來——

“司令,城外來了些各個城市和其他國家的新聞記者。他們要求要到決堤現場去參觀採訪,還請求在開封落腳。”那士兵稟報道。

挑了挑眉,錦頤並無多少意外。事實上,就連那來稟報計程車兵臉上也並無多少意外。

正如韓越告訴她的那樣,花園口決堤的訊息一經傳出,立即便引起了世界各國的關注,一時間,各國中的輿論幾乎一致譴責著日本的這一暴行。

但鬼子可不是任由汙衊的包子,他們自己做過的事自己都不願承認,更何況他們沒做過的事?

在國民政府極力對外宣傳日本的暴行的同時,鬼子也同樣在對此予以反駁。這樣一來,華日之間的新聞戰和一些媒體爆出的模稜兩可的資訊,使得人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新聞記者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