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對下賤的母女算計的皇兒。”惠妃臉陰沉得似是能滴出水來,“我兒行事從來穩妥,怎麼那日就如此輕率了?那對賤人!”咬牙切齒,“休了她,休了那賤人!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給我兒提鞋都不配!還敢紅杏出牆!”
當然是休的,難道還留著她敗壞這皇家的名聲不成?“我會與父皇說的,父皇的身子骨似是還沒有好利索。”李昶說道。
“賤人!”惠妃恨聲說了一句,然後目光看向李昶道,“她肚子裡的孽種呢?”
昨日還歡歡喜喜地給她賞賜,今日卻是給他們這麼一擊。
這賤人!惠妃恨不得吃了燕霏。
“沒了。”李昶冷聲道。
惠妃恨聲道,“該是賜她一碗毒藥!”
李昶抿嘴,面上的表情也表明了他的心思,他也想直接弄死了那賤人!
……
燕綽與同僚分開了後,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去處理政務,而是與傅久藺上了馬車,回相府。
正是中午的時候,烈陽如火一般的烤著大地,出了皇宮,一路路上都沒有什麼人,只能聽到馬車咕隆咕隆的聲音。
馬車裡置了碎冰,涼絲絲的冒著著冷氣,燕綽手指輕輕地杯沿摩挲著,狀似無意問道,“奏摺可都準備好了。”
“梁大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證人和證物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就等義父您的意思了。”傅久藺回道。
梁大人是工部右侍郎。
燕綽點了點頭,“嗯,明日早朝讓他呈上去吧。”
“義母的事——”傅久藺看向燕綽,頓了頓,道,“不如——”傅久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燕綽手指收緊,“人在他手裡,我們不能逼得太緊,不僅不能太緊,而且我們表現出來著急的情緒,只要我們表現出來緊張來,那他便因此而拿捏住我們,這件事,我們不能先開口,要等著他求我們!”他自然恨不得立刻能見到心愛的人。
誰能比他更迫切?十多年的分離,他的思念已入骨髓。
可,人在亁豐帝的手裡,若他們著急了,那亁豐帝便就能捂著人,順便拿捏住他們。
如此,反而是他們落了下乘。
“可容妹妹下的毒,這都一個月了。”傅久藺嘆氣,義父說的道理,他當然是明白的。
真是結果了亁豐帝的命,那他們去哪找義母的人?
“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是吃素,能暫時壓制也是有可能的。”燕綽微微一笑說道。
傅久藺點了點頭。
回了相府,容華很驚訝,兩人竟這麼著回來。
於是忙讓下人加菜加碗筷。
一起吃了飯,喝茶的時候,燕綽與容華周珩提了早朝的事。
容華和周珩都早有心裡準備的,沒什麼驚訝的。
不過想到坊間的流言,容華笑著說了一句,“寧夫人倒是個果斷的。”其實,她心裡是為果斷,冷靜,堅韌的寧夫人鼓掌。
她既能為寧馨報仇,還能逼寧侯爺做決定。
燕綽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幾個小輩,目光和藹落在喬羽辰臉上,道,“回頭等太陽沒這麼烈了,我們去釣魚。都去,容兒也去。”
府裡有湖,湖裡養了魚,還劃了一角種了荷花,如今正是荷花開的時候。
一邊釣魚,一邊賞荷,倒也是雅事。
“真的嗎?燕伯伯。”喬羽辰雙眼亮晶晶地看向燕綽,“那下午不用唸書了?”
燕綽笑著點了點頭,“今日就放假,晚上也休息,等會歇了午覺大家都去。”
“太好了。”喬羽辰高興得拍手,起身道,“那辰兒現在就去午睡,燕伯伯,姐姐,姐夫,傅哥哥,你們也都快去午睡吧。”
說完,行了禮就回屋去午睡。
容華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到底是個孩子,他們雖是疼他,可他身邊卻沒有年紀相仿的朋友,想了想,扭頭看向燕綽道,“父親,是不是白天送他去書院,書院裡的孩子到底跟他年紀相仿。”
燕綽搖頭道,“他歷逢劇變,心性比旁人要來的成熟,他的經歷與見識,與年紀相仿的人不在一個層面上了。”笑了下,說道,“我會注意他的。”
一旁的周珩道,“孟老爺不是已經動身來東陵嗎?孟非澈也一起過來了,他們既過來,那一時半會應該也回不了,到時候就讓孟非澈過來住就是了。”
想到懂事聰明的孟非澈,容華一笑,遂把事情放了下去,叫顧媽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