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胥留下這個問題進了屋,六笙看向他,靜默著。
既白桃眸暗下去:“快點回來。”
他的阿笙好像很想知道居胥口中的答案。
六笙笑了笑,轉身進了屋。
門外云溪將既白請到院內的石凳上,又端上了茶點好生伺候。
屋內,六笙直接切入正題。
“你是誰?”
222 六笙的前世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這人十萬年前,在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跟二哥討了她侍君的位置,自稱墉城東府的大公子,別人不知道她知道,墉山東府的大公子早在飛昇下神的時候灰飛煙滅了,怎麼會是他。
十萬年來,她沒看過他,但暗地裡一直派憐衣關注著這裡,發現男人除了待在院子裡觀賞那株夏梅,看看詩詞,繪繪丹青,其餘時候一律不出院子,也不主動要求見她。
對於他的身份還有他接近她的目的,六笙一直持以疑惑態度,可直到跳海後,被云溪送來的避水符保護起來後,經歷一系列神奇的事情後,她才明白所有的事情。
那日跳海,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其實不然,她被避水符保護起來,帶到了海底的一個神秘的深淵裡,四周的石壁飛流直下異常平滑,但光線卻不弱,十分光亮,一直下潛了有千米,她看到了一個類似於祭壇的古老的建築。
建築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臺,石臺壁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還有咒語,周圍很多發亮的彩色珊瑚還有奇妙的長葉植物以及美麗的浮游生物,將古老的祭壇照亮。
正中間是一個方臺,半人高,上面一個琉璃樽,樽上有張魚皮紙,古老殘缺,拿起來,猛然大腦裡多出來好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是一種來自遠古時期絕妙的吟唱,從吟唱開始的那刻,周圍所有的海底生物都在她周圍環繞發出欣喜的聲音,似乎是在慶祝。
吟唱神秘而悠遠,寧靜而祥和,充滿祝福的意味,起初她聽不懂唱的是什麼,可這時魚皮紙猛然能發出一道刺眼的光飛昇到了半空。
在那道光裡,大腦一陣刺痛,突然多出了好多畫面,茫茫無盡的深藍色海水,包裹著她,周圍無數個奇妙的海洋生物還有最古老的鮫人在她周圍投來擔憂的目光,那天的無盡海靜的發死,她躺在這個祭壇中央,看到自己嬰兒大小的手,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
那天,她本該死去的。
但這個男人卻逆天救了她,就在那個深淵裡的古老祭壇內,用那些海洋生物還有最古老的一批鮫人作為祭品,獻上自己一半的生命,讓她投胎轉世,伴隨著一抹流光,她進了母神的肚子,經過十萬年的溫養,方才降生,而降生地點恰恰也是無盡海,不得不說,是註定的巧合。
現在她有好多疑問,比如:對面的這個男人是誰,跟自己是何關係,自己二十萬年前為何會以嬰兒的姿態出現在無盡海,最後為何又死去,他為何不惜耗費一半的生命救自己。
但現在所有的疑問,彙集到嘴邊只剩下這一句‘你是誰’。
“跟無盡海有關,你且猜猜。”男人牽起一抹柔和的笑,琥珀色的眸子異常好看,陡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六笙鳳眸微凝,有些不悅,這男人一直以來的態度都這樣莫名其妙:“不要拐彎抹角。”
“無盡海的海神。”居胥猛然吐出這句話,反正時至今日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海神?為何沒聽紅蛤蟆說起過你。”
她自己對無盡海算了解的了,紅蛤蟆也時常帶她去參觀海底景象,因為記憶力良好,見過的生物還有地貌景觀基本都忘不了,可記憶力卻沒這號人。
與她如出一轍的鳳眸陡然劃過一抹笑意:“他…只知道有我的存在,但從沒見過我,說到底,除了當年祭祀用的那批最古老的鮫人還有海洋生物,現在無盡海所有的生物都沒見過我,對於他們來說,我可能只是存在於史冊上的一個人罷了。”
“那當年我到底為何會以嬰兒姿態出現在祭壇,又為何死去,你與我是何關係。”六笙繼續尋求當年的答案。
十萬年前母神葬身海底,而十萬年後的今天,父神又在無盡海自爆,本以為她已經把所有的謎團解開,可誰知有冒出一個更大的謎團,二十萬年前,祭壇裡鮫人還有海洋生物冰冷的血流盡身體的蝕骨觸感還在,化作流光飛到母神肚子裡一瞬間溫暖的感覺還在,難道她根本不是母神的孩子?
居胥突然神色飄忽起來:“你可否知道三界還未出現以前的遠古世界是何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