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這是一匹紙馬。我能分辨出來,它的眼睛,子,鬃毛,都是用畫筆畫上去的,甚至在路燈光下,我能透過白紙,隱約看到它身體裡面的竹篾。
可是現在這匹馬分明就是活的,它在蹬腿,在嘶鳴。
吳磊拉著我向那匹馬走去。
那裡不止有馬。還有一頂紙轎子,以及兩個轎伕。
我看見這些紙人紙馬,忽然恍然大悟:“這是吳磊的父母燒給他的啊?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用上了。”
吳磊已經騎在紙馬上了,他幾乎是逼著我坐到轎子裡面去。
我苦笑了一聲:“你的轎子是紙糊的,我是活人,坐上去之後,轎子肯定抬不起來,要不然,咱們算了吧。”
吳磊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如果抬不起來的話,我會殺了你。魂魄沒有重量,可以輕鬆地抬起來。”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同樣是厲鬼,同樣是冥婚。我現在忽然很懷念白狐。或許正應了那句話,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我硬著頭皮鑽到轎子裡面,心想:“如果你真要殺我,那我就只好叫白狐來了。到時候。你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就怪不得我了。哎,你何必這麼欺負人呢?搞得自己連投胎轉世都不能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感覺身子一晃,轎子被抬起來了。
紙轎子並沒有被我壓壞,那兩個轎伕也感覺不到吃力。他們抬著轎子。晃晃悠悠,跟在紙馬後面。
我現在只能感嘆,神鬼的力量,真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我問吳磊:“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吳磊淡淡的說:“帶到那位好朋友家,他給我們準備了酒菜。”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那位好朋友了。我心中一動,問他:“這位好朋友,是不是蹲在你肩膀上的那一個?”
吳磊沉默了一會,說:“我還活著的時候,他確實喜歡蹲在我肩膀上。”
我一聽這話,心裡面更加確定無疑了:宿舍長果然沒有猜錯。吳磊表白那一天,走路的時候,身子一瘸一拐的。是因為有一隻鬼蹲在他身上。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就是這一隻鬼,取走了他的“魂”。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我心裡面忽然有點激動,像是偵破了一件大案一樣,可是緊接著,我又開始擔憂了。那隻鬼能夠取走吳磊的魂,那手段應該相當高明,我這一趟會不會凶多吉少呢?
我把腦袋從轎子裡面探出來,想要看看無名在哪裡,結果我向周圍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們並不是行走在地面上。
我被兩個紙人抬著,行走在半空中。腳下星星點點,全是城市中的燈光。我……我居然在飛。宏亞池才。
我驚慌失措的抓住紙轎子,心想:“萬一這頂轎子掉下去,我肯定會摔得粉身碎骨。這下好了,即使連逃跑的可能也沒有了。”
無名和葉菲不可能跟上來了,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坐在轎子裡面。
時間不長,轎子慢慢地向地面上落下來。我們最終來到一片荒野中。
這荒野正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裡面亮著青幽幽的燈光。
我聽老人說,有的人趕夜路,在鄉間小路上七扭八拐,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就只好找一戶人家借宿。黑甜一夢,睡到天亮,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睡在別人的墳頭上,附近哪裡有什麼人家?昨晚上竟然是跟鬼借宿了。
我看了看那座孤零零的房子,心裡面直打:“估計那就是一座墳墓了。”
吳磊把我從轎子裡面拉出來,帶著我向那座房子走去了。
房子看起來很簡陋,屋子裡面陳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我看見那張床上面沒有鋪著被褥,直接裸露著黑色的床板。而這床板很是奇怪,一頭高,一頭低,一頭大,一頭小。
我的心猛地一哆嗦:“這……這恐怕是棺材啊。是了,是了。棺材可不就是死人的床嗎?”
吳磊拉著我坐在了桌子旁邊。我看見桌上擺著幾樣酒菜。那些酒菜很明顯,都是墳頭上祭奠死者用的。有幾盤菜上面甚至還貼著白紙,上面寫著黑色的“奠”字。
吳磊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吃了這頓喜宴,我們兩個就是夫妻了。”
我一聽這話,咬緊牙關,心想:“今天我是一口都不會吃了。”
吳磊忽然一拍腦門:“哎呦,怎麼把好朋友給忘了?”他走到床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