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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靈素顧自接著道:“然後他這回又做壞事了?”

方伯豐道:“如今籍戶司那邊並沒有什麼說法,只是老司長同我的猜想罷了。”

靈素道:“那籍戶司說了什麼時候能查明白麼?”

方伯豐嘆道:“老司長說這事兒恐怕有些難。我這回兩頭脫空,菅主事都是司衙裡的老人了,只怕裡頭的人還是要顧他情面的多。那縣學裡的兩位,就是老司長私下去問,才這麼說了,若是真的要叫他們上堂作證,卻不容易。老司長說他兩個同他說的時候,意思都到了,只是都不肯把話說死,大概也是怕我真要告誰,要牽連他們。再一個,籍戶司的司長說是要查,可這樣的事情,若最後查出來就出在他們那裡,就算找著那下手的人了,到底他面子上也不好看的。所以這準話,多半……多半也是沒有的。”

靈素聽了點點頭:“也是,要不然那個人也不能在這籍戶司裡待這麼些年了。總是這樣人性在這司長看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錯的緣故。”

晚間去三鳳樓,果然苗十八同魯夫子都在。行了禮坐下說話,菜還沒上齊,就說到方伯豐這回的事情上了。

魯夫子道:“你倒不找我說去,想是慮著季明言也是我的學生,怕鬧出來我面上不好看?”

方伯豐一笑不語,靈素在旁邊已經點上頭了,這話方伯豐同她說過啊!

魯夫子笑道:“卻是太多慮了。既做了先生,廣收門徒,哪有不出幾個不肖的。不過你也大意了,他能把你的東西摸到這麼透,不曉得怎麼旁敲側擊打聽呢。說不定還拿過你的文書。這就算是師兄弟間交流切磋,也沒有直拿人家文稿的,你確是少了幾分防人之心。”

苗十八在邊上幫腔:“就是,太老實!這樣的人你給他什麼面子!見一回就該啐他一回!”

魯夫子擺手:“你少添亂。”

又對方伯豐道:“不過這事兒還沒完,你也不用太著急。如今這事兒要論起來,那季明言抄你,錯在他。可這錯還不止一個,還有那個錯判了的學差。捉了苦主放了賊人不說,最後想要再去捉賊人,卻不料賊人換了裝束眼看著要成同僚了!哈哈哈……”說著話就大笑起來。

苗十八道:“那個學差也真是夠背的,恐怕得了訊息自己有一口老血可吐。”

魯夫子捻鬚笑道:“這人吶,最起碼八成,都是見風使舵的。為什麼說人不能與勢爭?其實爭的不是勢,而是中間那些見風使舵的人。若換一個,事情到這樣地步,這生員已經點了貢生,又有父母官作保,你一個小小典試生員,受些委屈就受一些吧,他得緊著同那邊結交起來要緊了。

“可是啊,這世上偏有那麼一路各色的人,不認這些,認死理!你這回碰到的這個鄭學差,就是這麼個人。你這事兒,若是消了疑,隨便去哪個縣裡落腳了也罷了。卻偏偏又出這樣的事情,兩頭落空。他一想去,事情都打從他身上起的,若不是他錯判了耽誤了你,你早順順利利進了德源縣衙門了。

“有人做事只問目的,有人做事是問心的。這鄭學差恰是個問心的主兒。這回害你如此,就算你沒能耐也沒理由把他怎麼樣,他自己心裡也絕對過不去。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消我們幾個老東西出什麼主意,他準定會給你找補回來的。”

方伯豐倒從來沒想過這個,不過見魯夫子說得這般篤定,心裡也將信將疑起來。只是這學差能耐再大,也只在官學這一系裡,難道是有法子叫自己在縣學裡多做一界廩生領幾年廩給?那也不太可能,沒有這樣的先例。想了半天,不得要領,索性放下了。

又說起自己那申請被篡改的事情,一說前因後果,幾人都覺著九成九就是那個菅管事幹的。那個“不”字早添了沒用,反正方伯豐的成績進德源縣司衙是足夠的。正是要等到德源縣的出缺都填好了,再加這個字就是把方伯豐旁的路子都給堵死了。可方伯豐本身的成績還在的,不過等兩年,到時候照樣進司衙。是以會做這樣給人添堵又不傷根本的事情的人,也不會是什麼有大能耐的人物。趁機報復的可能性比較大,又是在籍戶司出的事情,除了這位還能有誰?

這裡苗十八就說靈素:“都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就忍著?怎麼不早來告訴我,叫那些狗東西吃點苦頭才好!”

靈素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也不是哪個人一個人的事兒吧?這不是你們這邊的玩法麼。那菅主事走村從來不往深裡走,記錄都是編出來的,這同農務司真實走村的比,肯定能看出不妥來吧?還有那走村也不是一個地方就他一個人走的,那麼多人呢,還有輪換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