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要無事，在看到蘇蘇的眼睛時，微微嘆了口氣，改變道，“身體超負荷罷了！”

聽聞他的話，蘇蘇發現自己有一瞬間，腦袋中已經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只能呆呆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許是看陌衍的臉色越發蒼白，蘇蘇的臉色越發難看，九霄緩緩解釋道，“很簡單，力量太過強大，已經超過了這幅身體的界限。”

蘇蘇強忍住情緒，轉過頭看著九霄，“那會怎麼樣？”

九霄毫不在意的聳聳肩，餘光掃了眼陌衍所在的方向，“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

他語氣一轉，帶著些許的愉悅的情緒，“——一個密封的器皿若是承受不了裡面的力量，那麼，那個器皿就會——”

他頓了頓，看著蘇蘇屏住呼吸的樣子，輕笑道，雙手握拳朝著蘇蘇做出一個炸開的姿勢，“轟的一聲——”

他笑的愉悅，不甚在意道，“——崩潰而已。”

聽聞他的話，蘇蘇心中抽痛的離開，目光冷厲的看著他，“什麼叫崩潰而已，你別忘了，你有東西在師父身上，若是師尊死去，你要的東西也就沒有了。”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九霄仰起頭大笑起來，忍不住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我說啊，你蠢麼——”

蘇蘇皺眉，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九霄抿了抿唇角，看著蘇蘇那急迫又擔心的模樣，心中甚是妥帖，“就算是沒了軀體，他還有元神，不會那麼輕易的消失的。”

“怕也消失不了吧！”

他說著目光忍不住看向蘇蘇身後的人，目光滿是莫名的挑釁的意味，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第四十一章

九霄目光斜睨著站立在一邊，沉默著的陌衍，眉梢微揚，語帶挑釁之色。

陌衍墨色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九霄，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你說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一股無法反駁的態度，倒是讓一邊的九霄沉默了下去，鮮紅色的眸子瞪著陌衍，頗有種惱怒的姿態。

蘇蘇聞言渾身一震，想要抓住陌衍手臂，卻又想到了他的傷，怕弄巧成拙，目光黯淡的垂下眼睛，放下伸出去的手。

陌衍雖然是在和九霄置氣，卻也沒忘記蘇蘇，此時見她放下手臂，墨色的眸子一變，以為是他怕了他，遂主動的伸出手握住蘇蘇的手。

不給蘇蘇反應的時間，他面色一沉，“該走了。”

九霄餘光掃了眼他握緊的手，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望過來的目光，嗤笑一聲，也不打趣他主動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蘇蘇直到被他拉的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只是跟著他身後，小聲問，“師父，你的傷……”

陌衍看著走在前方的九霄，轉過頭看著蘇蘇臉上的表情，知道她不是怕他，心中一鬆，淡淡道，“吾不會死。”

頓了頓，墨色的眸子閃過些許什麼，“你不必擔心，保護好自己就好。”

蘇蘇說不清自己的心裡會是什麼感受，眼眶微微紅了紅，有些不確定的問，“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走不到你的身邊……”

她喜歡他，喜歡到一種深入骨髓，把他對她的好當做是一種理所當然與習慣，可是，每當她越發靠近他一步，就比原來越發瞭解他，越喜歡他，她就越發害怕。

每一次的事件，她就發現他比她以為的更加遙遠，每當她以為她靠近了，她發現自己才看到他的一個小的部分。

她現在對自己的想法趕到了深深的懷疑，她能夠順利和他在一起麼。

聽到她的話，陌衍的腳步突然頓住，不僅他，就連不遠處的九霄也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白霧中的他有些看不清神色，隱約中帶著些許的捉摸不定。

蘇蘇看著他的目光，不知為何有種心虛不安的情緒，忍不住看了看身側的陌衍。

陌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邊，許久沒有什麼。

時間很靜，靜的蘇蘇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陌衍的手臂，小聲道，“師父……”

陌衍沒有回頭，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所以，你打算放棄？”

聽到放棄兩個字，蘇蘇立刻想也不想的搖頭，見他看不到自己的動作，連連開口道，“這不可能。”

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激動，蘇蘇僅剩的一隻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疼的自己嘶聲叫疼才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