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額,瞪眼:“我不是小孩子。”
許戈難以想象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厲列儂該會惹來多少女人的目光,光是想就讓她心裡很不高興。
拽住她手的人鬆開,就這樣他低低在她耳邊“小心一點。”
板著臉:“我不是小孩子!”
耳畔笑聲很是愜意:“我是讓你走路小心一點,不是說疼嗎?回家給你買藥,厲先生親自給厲太太擦,哪裡疼就給擦哪裡。”
頓腳,腳剛剛一抬起,嘴就開始吸氣,真是見鬼了,許戈在心裡狠狠咒罵著。
一萬英尺高空上,厲列儂看著那顆擱在自己肩膀上的頭顱。
從他這個角度看,只看到她翹翹的鼻尖,日出時分,機艙裡無處不在的是那種淡金色的光芒。
淡金色光芒也粘到她的鼻尖上,讓人心裡想忍不住伸手去觸碰。
手指距離她的鼻尖僅僅在幾毫米之間,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停頓住,要是一觸碰她就消失不見怎麼辦?
在過去的幾年裡,這樣場景在他夢裡總是翻來覆去著,明明近在眼前可卻是遠在海角天涯。
收回,手輕輕去握住她的手,昨晚,他的需求無度把她累壞了,一上飛機就呼呼大睡,一張臉臉色也尤為蒼白。
等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許戈睜開眼睛。
目光在機艙裡毫無聚焦,最終停在坐在前面一名女乘客的髮夾上,看著落在髮夾上的太陽光芒從淡色轉為深色。
等到空乘人員示意她收起面前的墊板時,許戈才意識到此時此刻飛機已經到達拉斯維加斯上空。
落在女乘客髮夾上的金色光芒已經渺無蹤跡。
空乘人員推著服務車走了,目送著她背影,最後目光落在走道的洗手間上。
在墨西哥機場的洗手間,許戈遇到一位據稱撿到她包的空乘人員,包應該是她上次從拉斯維加斯前往墨西哥的航班丟失的。
那位空乘人員還告訴許戈,由於撿到包的當天有緊急任務導致於她把這回事給忘了,剛剛她在行李箱找到包,還沒來得及交到失物招領處就碰上了失物的主人。
當空乘人員把包放到她手裡時,有那麼一個瞬間,許戈覺得那一刻宛如冥冥註定。
包很小,裡面放著護照還有手機,也許走得匆忙連錢包也沒有帶。
前往拉斯維加斯的報點廣播響起時,許戈把包丟掉,包裡的護照和手機放在外套口袋裡。
外套是厲列儂的,很大,從洗手間離開跟著厲列儂上了飛機,一上飛機就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做出睡覺的模樣。
對於一個一整夜都沒有得到充分睡眠的人來說,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一系列動作的產生也就一個念頭之間。
從那位撿到她包的空乘人員口中,許戈猜到當時陪著她從拉斯維加斯前往墨西哥的兩個高挑女人應該是高雲雙和陳丹妮。
高個、亞洲面孔、面無表情、其中一位比另外一位年紀稍大一點。
可厲列儂給許戈的訊息是,她和高雲雙和陳丹妮之間不存在認識,現在許戈明白到在墨西哥醫院初見高雲雙和陳丹妮的熟悉感,並不是像高雲雙說的那樣,是在1942總部的訓練場上。
現在,護照和手機就放在外套兜裡,伸手去觸控,它們確確實實存在著,即使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可許戈就是沒有去開啟的勇氣。
發呆間,許戈的目光逐漸落在她腳邊的手機充電器所吸引。
此時此刻,飛機正在降低高度,透過機艙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座沙漠之城。
一些乘客已經在檢查隨身攜帶物件,耳邊聽到有人在問“有看到我手機充電器嗎?”
腳迅速往前,用鞋尖把充電器勾到她這裡來,彎腰,撿起充電器,沒有經過任何停頓往著洗手間走去。
開啟洗手間門,找到電源,把黑屏的手機接到電源處,翻開護照。
那是一本美利堅護照,快速瀏覽著護照資訊。
阿曼達、加利福尼亞州、聖弗朗西斯科。
目光落在護照頭像上,護照頭像上的面孔和此時此刻印在鏡子裡的那張面孔一模一樣,唇色較深的是護照上的面孔。
許戈有很多護照,也許她手上的這一本只是她其中的一本。
阿曼達也是許戈經常會用到的名字,因為普及,來著法國的阿曼達、來自英國的阿曼達、來自於委內瑞拉的阿曼達……
也許,上了從拉斯維加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