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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嗯。”

“那————”趙小郭還要說什麼,卻忽然停了下來,咬著唇看著前方。

顏遲疑惑,抬起頭。

江修璽一身白色斜領箭袖長袍,領子邊緣處有金屬鏈條,繡有如意紋的腰帶敝膝,手裡握著鍍金翎羽箭。他大概是才練箭回來,看見他們時,神色冷淡。

顏遲感受到身旁趙小郭不安的情緒,她握了握他的手,安撫著他。

江修璽視線下滑,落到他們交握的手上,冷冷一嗤。

顏遲拉著趙小郭掠過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轉過身。

“江修璽。”這是她第一次念出他的名字。

江修璽拇指摩挲著掛在身上的箭囊,看也沒看她。

顏遲微微出神地看著他,然後眨了眨眼,道:“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江修璽懶懶地掀起眼簾,似有一抹訝異飛過眼底,轉瞬又恢復了冷淡。

顏遲沒再說什麼,拉著趙小郭離開了。

江修璽佇立在原地,黑沉不見的桃花眼裡劃過什麼東西,他停下摩挲著箭囊的拇指,垂下眼睫,蓋住眼裡的情緒。

————

“你要問什麼就問。”顏遲對欲言又止的趙小郭說道。

趙小郭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疑,張嘴又閉嘴,反反覆覆了好多次。

顏遲見他這樣,突然就明白過來了。她說:“你是要問我和江修璽的事兒?”

趙小郭沒想到她會猜到,他怔了怔,然後“嗯”了一聲。

“就是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他,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趙小郭低垂著頭,半響不語。

顏遲有些奇怪,正想問他,就隱約聽見他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你方才說什麼?”

趙小郭突地仰起臉,說:“沒什麼,阿遲,咱們快回去吧。”

這一剎那間,顏遲心裡忽地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她說不出來哪裡不對,但就是覺得很怪異,她好像漏掉了什麼東西,卻又抓不住線索。

她掩去那種莫名的感覺,只當自己多想了。

第二日,顏遲早早地就把趙小郭叫醒,去膳堂吃早飯。

顏遲要了整整兩大碗白粥還有饅頭包子,昨日幾近一天沒吃飯,今天一大早就被肚子裡的叫聲給弄醒了。她吃飽之後,長長撥出一口氣。

趙小郭也吃得不少,應該也是餓壞了。

吃完飯後,還有好一會兒時間才上早課,顏揉了揉撐得漲漲的肚子,說:“我們先不去學堂,出去走走,消會兒食。”

趙小郭嘴裡包著東西,點頭表示好。

一路上,顏遲看見有在樹下低聲朗讀的學子,有安安靜靜地坐在石椅上看書的學子,還有綁著褲腳練劍的學子。她不禁感嘆,書院裡的同窗們真是勤奮刻苦啊。

她的腳步放輕,唯恐打擾到他們。

等他們消完食,慢慢踱步行至學堂時,上早課也還有一些時間。

顏遲翻開書,看了一遍後,合上書,拿出紙筆,將剛剛記下的東西一一默寫出來。

夫子今日要抽查這一段文章,若不會背,不會寫的,要將整段文章謄抄一百遍交與他。顏遲昨日略略過了幾遍,睡覺時又背了一遍,方才又注意了生僻文字,很順暢地一遍默寫了出來。她放下筆,一個字一個字對照檢查起來。

才檢檢視到一半時,夫子推門進來了。

夫子上了半堂課後,突然先巡視了整個學堂,然後問道:“徐有途去哪兒了?”

學堂裡議論紛紛起來。這可是今年開學以來頭一次有學子曠課。書院裡的學子通常是不敢不來上課的。因為,一旦不來上課超過三次,不僅會罰掉三個月的膏火錢,還會把這種惡劣的行為記在德業簿上。膏火錢倒無所謂,只是那德業簿上的記錄關係到以後的科舉考試,所以一般學子都是不敢曠課的。

那徐有途也真是大膽,竟然不來上課!

“誰同他一間房?”夫子又問了。

“夫子,學生和他一間房。”坐在前排的一個學子舉起手。

“你可知徐有途幹什麼去了?”

“夫子,徐有途約莫還在————”他還沒說完,就只聽見門被一推,有人進來了。

“夫子。”徐有途捂著肚子進來了。

夫子嚴肅道:“為何現在才來?”

徐有途哭喪著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夫子,學生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