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傻呆呆的陸豐逸冒出一句:“都跟我娘走啦!”
其他客人都跟著成國公夫人走了?這是什麼情況?葉天滿頭霧水,但這會兒最重要的事是逃生,他又不好多問。
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顧端和陸子美都作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拉開架勢,把其他人護在了身後,但刺客卻始終不見進來。他們正奇怪,猶豫著要不要衝出去,南葉卻嗅了嗅鼻子,驚呼:“糊味!他們在放火!”
放火?這房子沒著火啊?眾人納悶著,奔至前窗朝外一看,頓時驚呆了。原來刺客是在院門口放了一道火牆,切斷了他們逃出的路,而這火勢,正隨著山風,迅速地朝院中蔓延,大概過不了多久,房子就會被點著了!
“逃!快逃!”丁芷蘭慌張得跟沒頭蒼蠅似的,拔腿就朝外跑。
顧端手急眼快,迅速把她拉了回來,指著窗外叫她看:“刺客蹲在灌木叢中,拿毒箭對著院子裡,你只要跑出去,便會沒命!”
丁芷蘭睜大了眼睛,朝外一看,果真如此,從灌木叢中,隱約伸出幾隻尖利的箭頭,箭頭上泛著幽幽的藍光,好似在靜靜地耐心蹲守獵物一般。他們這是要硬逼著他們喪身火海,死到面目全非啊!丁芷蘭又驚又怕,雙腿一軟,朝地下癱去,卻不忘朝著顧端那個方向。
顧端迅速朝後挪了半步,恰到好處地把陸子美推到了自己身前,丁芷蘭便倒在了他懷中。陸子美抱著渾身癱軟的丁芷蘭,推也不是,扶也不是,只好拿眼瞪如玉,逼著已嚇到走不動路的如玉,來把丁芷蘭扶了去。
南葉也瞧見了灌木叢中的箭頭,不由得納悶,小聲問顧端:“世子,既然刺客是要殺你們,直接把毒箭射進來不就了事了,何必放火這麼麻煩?”
顧端瞥了陸豐逸和陸子美一眼,輕輕搖頭,沒有作聲。
這些刺客,居然能讓顧端難以開口?難不成和陸豐逸和陸子美有關?南葉滿腹狐疑。
火勢漸近,已能從視窗聞見濃濃的煙味,看見熊熊的火光,丁芷蘭嚇得臉都白了,任由如玉扶著,站不穩腳;葉天驚怕之餘,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他不是要殺南葉麼,怎麼讓自己給栽進來了,真是挑好地方;陸豐逸慌得滿屋子亂跳,好幾次衝出門去,卻又因為火勢太大,哇哇叫著跑了回來。
陸子美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神色複雜,好似看一出讓人既悲且喜的舞臺劇。
顧端瞅瞅他們倆,暗歎一口氣,鎮定地走到後窗前,低頭看了看萬丈深淵,道:“看來我們真只能利用這條唯一的退路了。”
跳,跳崖?!南葉愣住了,直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有點好笑。看來她跟這道懸崖,很有點緣分啊,就在幾分鐘前,才剛險些被推下去,沒想到本已獲救,還是逃脫不了,只不過稍稍換了個形式,不再是被推,而是被迫主動跳下去。
顧端側頭看了看已隨他走到後窗前的南葉,奇道:“你不怕?”
怕,怎麼不怕!南葉抬頭看他,唇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本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但見世子這般鎮定,奴婢也就好多了。”這是實話,顧端處事不驚,表情淡然,極大的撫平了她內心的恐懼。
顧端笑了起來:“承你誇獎,那我帶你下去罷。”
他帶她下去?難道不都是跳下去麼?怎麼個帶法?南葉正疑惑,忽感身子一輕,忙低頭去看,顧端的胳膊,已是繞過了她的後腰,將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牢牢扣在了她的腰間。
呃……他所說的“帶”,就是摟著她一起跳崖?!南葉的臉,刷地一下就紅透了。
顧端卻是神色未變,彷彿這是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一般,淡定地指揮其他人:“子美,這深淵雖不淺,但兩邊的懸崖卻並不太陡,以你的功夫,跳下去也應該沒事,你帶上大小姐,跟著我跳。”
他此話一出,陸豐逸哇哇大叫:“那我呢?那我呢?”
顧端瞅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陸子美嘆一口氣,指了指外面,道:“等我們跳下去,你出去表明身份,他們自會救你。”
“我不!我不!我要跟著你去!”陸豐逸不聽,又叫又跳。
陸子美手掌微動,想要暫時把他拍暈,顧端卻突然想起件事情來,忙阻止他道:“只怕真得帶他走,那些刺客若是認得他,就不會還追著他跑了。”
陸子美一愣,再度苦笑起來:“那我一手一個?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顧端看看陸豐逸,無奈地道:“那我帶他罷。”
“不,我要跟著我二弟!”陸豐逸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