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南葉的選單來,不然萬一大小姐吃胖了,我們擔不起責任……”
她們擔不起責任,馬六嫂更擔不起責任,她一聽這話,就有點打退堂鼓,大小姐的體重,是塊硬骨頭,多少人在這上頭栽了跟頭,她可不想功勞沒立成,反惹了一身騷。
藥膳本來她心裡也沒底,但好歹有二夫人撐腰,不必怕什麼,而大小姐的減肥餐,就不一樣了,倘若出了事,全得她自己擔著……
馬六嫂想著想著,就改了主意,笑著對深冬道:“既是如此,大小姐的減肥餐,還是由你們來做罷,想來你們跟著南葉學了這麼長時間,頂替兩天沒有問題。”
“既是如此,那我們這便準備去了。”深冬衝馬六嫂又行了個禮,拉起香秀就走。
盧梅芳仗著剛才幫她們說了話,腆著臉想來瞧,但深冬卻很防備她,和香秀徑直去了小灶間,把門給關上了。
馬六嫂見盧梅芳碰了一鼻子灰,暗笑不已,被盧梅芳察覺,兩人又是吵了一架。
到了小灶間,深冬忙著準備食材,照著南葉教的,給大小姐做減肥餐,香秀佩服道:“到底還是你有本事,三言兩句,就把給大小姐做減肥餐的活兒,給要了回來,而且還沒得罪馬六嫂。”
深冬笑道:“這也是跟南葉學的。”
“我跟她的時間,比你久多了,怎麼就沒學會呢?”香秀嘟囔著,去揀了青菜來洗,又擔憂道,“你說南葉的傷,得多久才能好?”
深冬想了想,道:“若只是指皮外傷,大概修養兩天,就能下床了,但手筋損傷……”
她話只說了一半,但香秀明白她的意思,手筋損傷,只怕是一輩子的事情,好不了了……
香秀難過了一會兒,道:“既是這樣,南葉還是在床上多躺幾天的好,不然萬一被人發現,可就糟了。”
深冬卻搖搖頭,道:“總躺著也不是個事兒,多少人等著把她擠下去,就趁這機會呢。”
這倒也是,如此說來,南葉是早好早露餡,不好也危險?又是兩難的境地!香秀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深冬忙著忙著,見香秀無精打采,便道:“南葉越是艱難,我們越是要自強,闖出些名堂來,才好替她講話,你說是不是?”
確實,現在絕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以前一直是南葉護著她們,也許,該輪到她們護著南葉了,香秀立時振作起來,洗菜,切菜,熱鍋,倒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積極數倍。
榮壽堂內,小虞氏在向虞氏覆命,稱已順利將給宮中貴人做藥膳的權力,移交給了馬六嫂。
虞氏讚了她幾句,問道:“藥膳方子呢,拿來我瞧瞧。”
她曾經遍訪華朝的名醫名廚,擬出來的藥膳方子,都比不過南葉的,心裡一直不服氣呢,而今好容易拿到南葉的那份,還不得好好瞧瞧,就算她不識字,也可以請人來唸嘛。
小虞氏尷尬起來,偷看虞氏一眼,聲量低了下去:“那小蹄子說,藥膳方子都在她腦子裡存著呢,並沒有記到紙上。”
不過一個下人,沒有用紙筆記錄東西的習慣,也很正常,虞氏無法可說,愣了愣,問道:“那怎麼辦?”
小虞氏道:“只能讓馬六嫂每天去她那裡問方子了。”
每天去問?那豈不還是受制於她?虞氏想了想,罵道:“你這腦子,怎麼這麼不靈活?她沒把藥膳方子記下來,你不能請人去幫她?”
小虞氏不甚明白,猶豫著問:“您的意思是,我叫個會寫字的人去,讓南葉口述,把藥膳方子記錄下來?”
虞氏望著她,不說話,表情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小虞氏自個兒想了想,把手一拍,叫道:“哎呀,是該用這法子,我怎麼就沒想到?到底還是老太君聰明!只要能把她腦子裡的藥膳方子套出來,她就徹底成了廢物,還不是由著我們搓圓揉癟?”
堂堂夔國府二夫人,連個受了傷的廚娘都對付不了,真是……虞氏忘了這個廚娘,連她自己都對付不了,感嘆著,催著小虞氏趕緊去了。
此時天色已暗,但小虞氏一想到有了對付南葉的方法,興奮得很,哪會怕天黑,讓人打著燈籠就去了西跨院。但讓她又是驚訝又是意外又是憤恨的是,南葉住所院外,竟有三四個婆子把守,說這是世子的吩咐,未經他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
小虞氏氣了個半死,讓牛媽媽去和她們理論。
自家主子就在後頭站著,牛媽媽自然氣勢足,張口就罵:“不過一個二等廚娘,竟連二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