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壽得了東西,也不急著走了,想起林虎的學業,就跟孫夫子討論起來。孫夫子對林虎還是很喜愛的,在他看來,小娃調皮並不一定是壞事,老實乘巧的小娃,也並非就一定好,依著林虎的聰明勁,要是多花些時間在學業上,今後必定有所成就。
一聽到這,林德壽急的是抓心腦肝,“夫子啊,我家林虎那是皮上天的貨,就是打他一百丈,屁股一轉,他又是那副得德行,不過您放心,我家虎子皮是皮了點,可他不厭,不該乾的事,那他是不會碰的,也不像他們有些小娃,偷雞摸狗的,盡幹些小勾當,所以我跟他娘都希望這娃能多長長記性,所以夫子啊,您老要是看他不聽話,儘管打,儘管罵,我跟他娘絕不護著,男娃皮厚實,經打的很,不打不成器!”
麥芽在一旁聽到,不免要為林虎辯解幾句,“林叔,我倒覺得虎子聽話的很,只要方法得當,你還怕他不成器嗎?不過像他這麼大的男娃,性子拗,凡事都喜歡跟家長反著來,你平時也不要動不動就拿掃帚打,打的多了,反而會打油了,那樣更不好。”
林德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還是很疼林虎的,就是有時看他淘的太狠,他就生氣,每回打他,總是雷聲大,雨點小。家裡那掃帚雖然經常被他打斷,可那掃帚本身就是乾草做的,打在身上能有多疼,頂多是嚇唬他而已,“可他淘啊,你們是不曉得他有多淘,今兒上午偷跑到梁老漢家裡,把人家的牛騎跑了,害得梁老漢差點急哭了,你們說,我要不要揍他?可他就是不長記性哪,上午打完,下午就又搗蛋去了!”
梁老漢有多寶貝他的那頭牛,村裡人都知道,因為村裡牛少,要耕地幹嘛的都得打梁老漢,而梁老漢也就靠著養牛,來給家裡增加些收入,好歹給賺幾個零用錢吧!他年紀大了,多的錢掙不到,有這點小錢就不錯了。
田氏跟李氏聽完林德壽講的話,也都紛紛搖頭,她們記得李元青跟冬生小的時候,也不像林虎這般調皮,真可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有麥芽跟孫夫子不這樣看。
麥芽覺得林虎每回來她家時,都乖的很,基本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他去幹個活,或是搭個下手啥的,人家可一句怨言都沒有。他之所以在外面皮,或許是性子還沒定下,再過幾年可能就好了。可要是林德壽繼續施以暴力的去管,只怕會適得其返,越打越壞。
孫夫子差不多也是這個看法,他對孫德壽道:“林虎平時在學堂也還好,算是很乖的,如果他在家裡真的這般皮,以後我會多注意些,這調性子得慢著來,急不得,別把孩子給硬憋壞了。”
麥芽暗想,看來孫夫子還挺很有教育方法的,不是一板一眼,死套的去教育孩子。
林德壽講了一會話,發現天快黑了,這回真是耽誤不得,就端著麥芽給的燒麥,拖著柴火回家去了。
元青跟冬生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把拖回來的木材運到院裡,又大概往一堆攏了一下,只等明天有空,再來收拾。
麥芽站在院裡,深吸了口氣,臉上扯開笑容,招呼他們都別忙了,趕緊吃飯,夫子還要早些回去呢。
現在天氣涼了,晚飯不適合在院子裡吃。麥芽便用瓦盆,盛了滿滿的一盆稀飯,準備端到堂屋去。李元青洗好臉,瞧見她要端盆,趕忙自己攬過來,“你別端了,我來就成。”
他跟冬生一樣不怕冷,哪怕麥芽都想穿上小襖,晚上蓋著棉被睡覺,可他倆還是穿著單衣,稍微活動大了,還得出汗,就像剛才拖著木材從山上下來時,他倆身上都汗溼了。
吃晚飯的時候,因為喝的是稀飯,這兩人汗流的更多了,乾脆脫了外衣,光著膀子在那吃。
李氏跟田氏看了直眨眼,田氏狐疑的道:“你倆至於熱成這樣嗎?再過不久可就得下雪了哩,瞧你倆還穿著單衣,要是真凍著了,我看怎麼得了哦!”
冬生嘿嘿的樂了,“娘,那我們就是熱嘛,你看這汗淌的,這總不是假的吧!”
李氏捧著飯碗,看了他倆半響,擺了擺手道:“算了,管他們那麼多幹啥,冷不冷,他們自己不知道啊!”
孫夫子小口的喝著稀飯,麥芽蒸的燒賣,他吃了兩個,這會只能喝半碗稀飯了,人老了,晚上不易吃的太飽,只聽他慢騰騰的道:“年輕娃子,火力旺,我年輕那會,冬天只蓋個薄毯子,再下大雪,也只穿小夾襖,哪像現在,這還沒到真正的冷天呢,我都把襖子穿上了,真不曉得今年冬天要怎麼熬喲!”
李元青放下碗,面露擔憂,“夫子,要不我也給您多準備些柴,再不然,我也去給您盤個炕,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