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時時刻刻都在慶幸著自己找的一個當兵的。
明子還曾經跟紀承聊過這個話題,因為在南島見到的更多,很多都是被養在那頭兒的。紀承說,對於那些買賣人來說,那些人,跟去茶館喝的茶,去酒館喝的酒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消費品,花錢了,吃了喝了就完了。就是個玩意兒。那些還真的當真的,包起來的,甚至領回家的,都是些二傻子。
這話說得殘忍,也現實。明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前偶爾也會拿小文哥開玩笑,說他犯錯誤的可能性大什麼的,其實真的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家,家裡管得嚴著呢。明子娘最重規矩,從小到大,身邊有類似這樣的事情,都會做為反面教材教育自家的孩子。
明子爹一輩子不管事兒,就這樣兒,因為小文哥發酒瘋兒罵老嫂還罰他跪了半宿呢。關家的人,道德的底線可不底。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還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小文哥的,那種女人的話誰真信了誰就真傻了。多鬧心吧。
“那房子是你買的?”明子又問那房子的事兒。
“買什麼呀,租的。總得先安置起來吧,我是怕她鬧起來難看。”小文哥說得憂心忡忡。
明子沒說別的,其實她能想到,小文哥為啥給那女的租房子,供她吃供她喝的,說白了,還是顧忌孩子。他不會在意一個連樣子都記不住的女人,但是他怕那孩子真是他的。
人啊,有時候真的在什麼事兒上太執著了,真是沒辦法。
沒有兒子,成了小文哥一輩子都放不下的遺憾。而最開始主動拿掉的那個孩子,似乎也成了老嫂的原罪,一輩子橫亙在她跟小文哥之間,平時沒有人碰觸的時候,看不出來什麼,可是一旦有人提起,就又會是一次摩擦。
歸根結底,就沒見過這麼坑孩子的父母。如果老牛頭兒還活著,不知道他見到閨女的這種處境,會有什麼感想。
前院兒八爺爺家的小兒媳婦不是什麼正經人,整天不在家裡待著,總出去扯三個掛兩個的,小文哥跟四堂姑家的女婿就給小堂叔出主意,讓好好打她一頓,就不出去得瑟了。小堂叔沒有那個魄力,還把那些話告訴了自個媳婦兒,那媳婦坐在家裡炕上,巔著屁股罵小文哥跟四堂姑家的女婿沒安好心,活該他倆絕戶。那話是直接插到小文哥的肺管子上了,小文哥自那之後,再沒管過他們家的事兒。
有時候,有些不著四六的親戚或是朋友啥的,見到小文哥,也會提一嘴,掙那些錢有啥用,將來還不是別人家的。或者說,年紀還不大,為啥不再要個兒子什麼的。說這樣話的人總有,所以小文哥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這要是跟個不重男輕女或是把傳宗接代看著那麼重的人說吧,可能人家聽聽就算了,偏偏是小文哥,哎,這就是個死結,沒治。
明子也愁得不行。
“你說這可咋整?要是那孩子將來真生下來了,查了不是小文哥的還好說。點兩錢兒把人打發了也就是了。可要真是小文哥的,可咋整?老嫂早早晚晚都得知道吧,那她這後半輩子得多鬧心?還有小雪兒,那孩子那麼精,肯定能發現,當初她媽懷孕她都不接受二胎呢,再來這麼一齣兒,都不知道那孩子得怎麼鬧呢!”明子回家跟顧向北唸叨,這事兒吧,如果顧向北只是小文哥的妹夫,那明子寧可自己憋死也不會說的,可畢竟顧向北還是小文哥的拜把子三哥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兒誰也沒招兒。小雪兒娘倆會是個什麼反應誰都預料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準那孩子生不下來呢,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顧向北從來沒有說過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這簡直跟得過且過沒啥區別了。
“你這就是不負責任。”明子一點兒有用的意見沒聽到,就鬱悶。
“我負什麼責任,又不是我的孩子。”顧向北趕緊撇清關係。
“你敢,我閹了你。”明子眼睛當時就立起來了。
“冷靜,冷靜,什麼玩意兒閹不閹的,你能不能不說粗話,孩子聽到怎麼整!我這不是真沒招兒嘛,這種事兒,誰攤上誰鬧心,我能有啥辦法,要麼就是直接把孩子打掉,別管是誰的,然後把人打發了,當這事兒沒發生過,省心,還省得影響家庭感情。生下的話,像你說的,不是的話萬事大吉。是的話,那就麻煩了。要麼離婚,抱回孩子自己養,要麼把不離婚抱回去養。或都把孩子寄養到別處唄。就幾句可能了。總不會真跟那女的過吧?”顧向北跟明子分析所有的可能性。
“那你說小雪兒那邊兒咋整?孩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