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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菡看他這副木頭的樣子,也懶得搭理她了,正了正身子。任荷雨給她擦頭。
荷雨心中叫苦,這將軍大人好好的不去吃飯,直愣愣看著將軍夫人,這目光灼熱的被波及的她都有些消受不起,過來湊什麼熱鬧的,弄的她伶俐的手腳都跟生鏽了似的。
最後還是司馬驍翊嫌棄荷雨動作太慢了,一把搶過,自己給柳清菡烘乾頭髮。
他自己嫌棄荷雨不夠快,慢吞吞的跟蝸牛似的,結果換成他捧著柳清菡一溜及腰的烏黑亮麗的頭髮也有些快不了,動作比荷雨還要誇張,擦了半天才擦好。
柳清菡臉上塗好了保養面板的玫瑰膏子,嘴唇塗了薔薇花汁的口脂,額間都貼好了額黃,結果他才剛剛擦好她的頭髮,柳清菡有些無語了,這時候荷雨早就幫她梳好髮髻了。
一起去桌上吃早飯,柳清菡本想要握起筷子,不過僵直的不大得勁,顯然是因為昨天跟人十指相扣一晚上的後遺症。
柳清菡放下筷子,瞪了司馬驍翊一眼,控訴意味濃郁。
司馬驍翊到是一點也不慚愧,反而挨近她,給她捻了幾塊點心。
“你不用上朝?”柳清菡又問了一遍,沒有吃他餵給他的點心,反而是用左手握著湯匙舀了舀湯粥。
司馬驍翊看她不吃,乾脆直接把一整塊點心扔進嘴裡,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
“這幾天不用上朝。”
柳清菡聽他這麼說,也能大致猜出來,應該是司馬驍翊提前一步回來了,只怕明宣帝還不知道他回來的事情。
“你是打了勝仗了?”柳清菡從來都不懷疑司馬驍翊的能力,而且他之前就說了不過是去收拾一群烏合之眾的,根本不在話下。
“自然了。”司馬驍翊豪氣萬丈說道:“那群擾亂治安的野蠻子根本不值一提。要是別人興許要費一番功夫,換成我,他們還不屁滾尿流的逃跑。”也許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他身上的那股戾氣和血腥氣就跟被戳了一個孔似的,洶湧而出。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他上了一次戰場素來平和一點的血液就跟加熱了一般沸騰起來,神情嗜血,漆黑的狹長眼睛多了幾分刀劍的鋒銳。
柳清菡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跟皇上辭官?”
司馬驍翊渾身軒昂的氣勢,吐千丈凌雲的志氣的話語驀然戛然而止。就跟絲毫沒有想到柳清菡會這麼說話似的。
“怎麼捨不得?”柳清菡看清了司馬驍翊的表情,還有他眼裡的野心:“你不會是忘記了,等這次安定下來,你就辭官跟我一塊回去的事情?”
司馬驍翊遲疑片刻說道:“我是這麼答應你了,不過現在說這話還是太早了,若是皇上不同意怎麼辦,而且這些年邊關還是有些安定,只怕一時走不開身。”他一面說話,一面覷了柳清菡一眼就怕她生氣。
柳清菡仔細看清楚他的神情,說道:“我就是擔心你在戰場長刀劍無眼的,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司馬驍翊已經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改剛剛的嚴肅緊繃,輕鬆也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的緣故,你真是想多了,我自小在軍營鍛鍊,如今也算鍛煉出一身鋼筋鐵骨,那還有人真的傷的了我?”
柳清菡已經能確定司馬驍翊根本不想跟她回去,也不想辭官,也不知道是男人天生的愛權勢和野心還是他喜歡這種熱血沸騰的生活。
其實柳清菡也就是試探,才給司馬驍翊潑冷水,她到不覺得有野心算什麼壞事,也不覺得非得回鄉下農家才能過什麼平靜的日子,而是她正是怕他‘進取心’太強,鋒芒畢露,要是功高震主,只怕城府頗深的司馬玄明宣帝不會放心。
柳清菡只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步,總是愛杞人憂天的,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擔憂而已。而且現在局面還算穩定,是亂世也是最平穩的一段日子。
司馬驍翊在家裡陪了柳清菡幾天,兩人天天膩在一塊,就是有時候兩人什麼都不說話,一個畫畫一個練字的也分外合拍融洽的。
不過這樣輕鬆的日子很快就飛逝,司馬驍翊是偷偷回家的,算好那些部將回城門的日子,趁著夜色去了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司馬驍翊進了主帥的帳篷,帳篷裡一個穿著一身跟司馬驍翊一模一樣的銀色泛著冷光的冑甲戰衣,帶著金色面具的大男人,看見司馬驍翊立馬從主位上下來拜見司馬驍翊。
司馬驍翊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轉頭就對上帳篷裡面另外一個似笑非笑的俊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