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瑜俏皮的揚聲道:“大哥,來替我推鞦韆。”
許徵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好好,我這就來。前世我一定是欠了你的,今生做了你大哥來還債。”
許瑾瑜和初夏一起被逗樂了。
許徵走上前,接替了初夏,為許瑾瑜推起了鞦韆。他的力道比初夏大多了,不過,他並沒有過分用力,耐心的維持著不輕不重的力道。
陳元昭的事,許瑾瑜沒問,許徵似乎也忘了說。
“大哥,你記不記得以前為我做過的那個鞦韆?”許瑾瑜人在鞦韆上,聲音也跟著飄飄悠悠的。
許徵笑道:“怎麼不記得。當時你鬧著要鞦韆,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親手為你做了一個。可惜過了幾年,現在已經又破又舊了。”
“怎麼會。在我心裡,那個鞦韆永遠是世上最好的。”許瑾瑜轉頭對許徵一笑,微微皺著鼻子,模樣俏皮慧黠又可愛:“那是你親手給我做的鞦韆,再好的也比不過那一個。”
許徵心裡一暖,鼻子又微微泛酸。
許瑾瑜還是那樣的敏銳細心。分明是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好,所以說了這些哄他開心。
這種酸澀難過的心情,大概世上所有做兄長的都體會過。
捧在手心嬌寵著的妹妹,忽然長大了,那份美麗也引來了覬覦的臭男人。。。。。。只要一想到妹妹出嫁之後就屬於那個臭男人了,他就滿心的不是滋味。之前故意百般刁難陳元昭,也不過是稍稍出心頭一口惡氣罷了。
其實,他何嘗看不出陳元昭的心意?又何嘗察覺不到許瑾瑜對陳元昭的心意?
許徵心裡暗暗嘆口氣,手中不再用力,待鞦韆慢悠悠的停下來,才說道:“我之前特意支開你,是想單獨問一問陳元昭的心意。”
許瑾瑜似是猜到了許徵要說什麼,白玉一般的俏臉浮起了薄薄的紅暈,抿著唇角沒好意思吭聲。
“他生性高傲,不喜說話。今天卻耐著性子,任由我刁難質疑,足可見他是真心喜歡你的。”許徵有些困難的吐出這番話:“從今日起,我這一關算他過了。以後我不會再為難他了。”
“大哥。。。。。。”
許瑾瑜喊了一聲。忽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許徵眼中滿是不捨,口中卻輕快的笑道:“當然了,他想安然娶你回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安國公不同意這門親事,安國公夫人求了皇后娘娘為你們賜婚。這些事也夠他忙的了。而且,長幼有序,我還沒成親,總不能早早將你嫁出去。讓他等上兩年再說。”
許瑾瑜紅著臉嗯了一聲。心裡泛起喜悅。
。。。。。。
這一天。許家兄妹心情各異,總體來說都很不錯。搬出了威寧侯府,就像跳出了龍潭虎穴一般。心裡別提多輕鬆了。
對小鄒氏和紀澤來說,這一天卻異常的難熬。
紀澤在書房裡整整待了一天,沒出書房半步,誰也不肯見。
臨近傍晚。顧採蘋又鼓起勇氣去了書房一回,照例吃了閉門羹。紅著眼眶哭哭啼啼的走了。
顧採蘋走了沒多久,小鄒氏又來了。
守著書房的侍衛們俱都苦著臉:“夫人,世子誰也不見。剛才世子妃來過了,世子發了很大的脾氣。隔著門怒罵了幾句,把世子妃都罵哭了。。。。。。夫人還是別進去的好。”
不止是顧採蘋被嚇到,就連侍衛們也都被震住了。
紀澤極有城府。平日笑臉待人,就算心裡不快。也極少顯露出來。像今日這般大發雷霆的,幾乎從未有過。
這也讓侍衛們心裡愈發疑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惹得世子如此憤怒?
小鄒氏面無表情,右手悄然緊握,指甲恰入掌心,一陣陣刺痛:“你們暫且退下,我自去敲門。”
“可是。。。。。。”
“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麼?滾!”小鄒氏陡然變了臉色,怒叱一聲。
那幾個侍衛一臉晦氣,悻悻的退下了。
小鄒氏轉身吩咐:“你們幾個在這兒守著,含玉,你隨我來。”
含玉低聲應了,默默地跟在小鄒氏身後到了門邊。敲門這種事當然不能由小鄒氏動手,含玉硬著頭皮敲了門:“世子爺,夫人特意來探望你了。。。。。。”
“滾!”
門內傳出一聲怒喝,聲音裡蘊滿了怒氣。
含玉嚇的全身打了個寒顫,求救的回頭看了小鄒氏一眼。盛怒中的紀澤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