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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也沒多問。

朝堂上的陰謀鬥爭她本就不精通,就算知道了什麼。也幫不了任何忙。如今她懷著身孕,更不宜操心費神。陳元昭不願多說。也是不想她多煩心吧!

許瑾瑜低聲問道:“這件事,你打算告訴婆婆嗎?”

換在以前,陳元昭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搖頭,此時卻應道:“告訴她吧!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這麼一走,不知要多久才回來。許瑾瑜和肚中孩子的安危都要託付給葉氏。

。。。。。。

晚飯後,陳元昭去了世安堂。

許瑾瑜本想陪著陳元昭一起去,被陳元昭堅決制止了:“天黑走路不便,萬一不小心摔跤怎麼辦。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安安穩穩地在墨淵居里待著。”

許瑾瑜既覺得窩心,又有些無奈好笑。不過,她實在拗不過固執的陳元昭,只得應下了。

葉氏本已準備睡下了,聽聞陳元昭來了,頗有些意外,隨口說道:“我這就出去,讓他稍等片刻。”

話音剛落,就見陳元昭的身影出現在門邊,微不可見的頓了一頓,然後大步走了進來。

葉氏心裡一顫,忽然有了落淚的衝動。

這麼多年了,母子兩個的關係冷淡的讓人心酸。

陳元昭從八歲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每次到世安堂,只肯待在內堂裡說說話。再也不肯到她的屋子裡來。明明是世上最親密親近的人,卻漸行漸遠。

時隔十幾年,陳元昭終於願意再踏進她的屋子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陳元昭對她的心結終於有了緩和?

葉氏眼裡的驚喜如此明顯,陳元昭縱然心腸冷硬,也不由得暗暗唏噓。

他們母子兩個,到底是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那些遙遠的記憶,想來依舊難以釋懷,不過,也不再如鯁在喉了。

不管如何,是葉氏給了他生命,將他養大。

衝著生養之恩,他也該對葉氏稍微好一點。

“母親,我這麼晚過來,打擾你休息了吧!”陳元昭努力讓臉上的線條柔和一些。只可惜常年冷著臉孔,這般生硬的擠出笑臉,不免顯得僵硬。

葉氏卻受寵若驚了,激動不已地應道:“不打擾,只要你肯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打擾。。。。。。”一向矜持優雅的葉氏,說話竟有些語無倫次了。眼裡隱隱地閃出水光。

陳元昭心裡有些酸澀,想張口說什麼。

然而,話語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葉氏何等細心敏銳,從陳元昭欲言又止的神情裡,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心神愈發激盪:“元昭,娘以前一時衝動,做下了錯事。這麼多年,其實我也後悔過。。。。。。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再後悔也沒用了。我只能維持著驕傲,硬撐了下來。我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

說著,淚水滑過臉頰,迅速地滴落。

怎麼可能不後悔?

她一時衝動,毀了自己的貞節,之後珠胎暗結生下了陳元昭。安國公軟弱無用,被皇上戴了綠帽子根本不敢聲張,甚至要處處為她遮掩。他依舊將內宅事務交給她執掌。所有的怨氣,卻遷怒到了年幼的陳元昭身上。

她看著年幼的兒子一臉孺慕之情的盼望著父親的關懷,得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她看著小小的陳元昭勤奮地練武,卻從來得不到來自安國公的誇讚。

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越來越沉默少言。

她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既無法解釋,更無法安慰陳元昭。心中的愧疚,一日一日的壓在心頭,沉甸甸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她心痛不已,追悔莫及。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她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在寂寞悽清的長夜裡慢慢品嚐。

葉氏淚如雨下,眼前一片模糊。

陳元昭似長嘆了一聲,低低的聲音傳進葉氏的耳中:“母親,別哭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年少不懂事,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到了你身上。這麼多年,一直對你心懷不滿怨恨。”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都別再提了。”

葉氏又哭又笑,顫抖著用衣袖擦了眼淚:“是是是,你說的對。以後什麼事我都聽你的。”

那樣急切的小心翼翼的討好,讓陳元昭心裡也難受起來。

以前的他是不是太過冷漠無情了?現在一點點的緩和軟化,也能讓葉氏這般欣喜?

陳元昭定定神說道:“我這麼晚特意過來,是有件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