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怪物?”陳谷受了不少女子的白眼,不好意思地一笑,轉眼瞅見了落在船板上的龐然大物,圓頭短身,寬胖無鱗,整個身子都滑溜溜的,覆蓋著一層粘液,只怕船上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了它的體積。
陳谷摸了摸腦袋:“我拿的是魚餌,只能招來些靈魚,怎招來了這樣個醜物?”
一位嬌俏的女修似是與陳谷相好,捶了下陳谷:“你還不快把這醜八怪給扔下去!”
陳谷應聲,一把將氣息奄奄的怪魚翻了過來,準備抬著扔下去,那魚的腹部不斷地鼓起一個個的凸出,透過魚皮顯出人手的形狀。
竟是這魚吞了一個人!王卉心驚,忙是推開陳谷,一劍將魚腹劈開,腥濃的鮮血滾滾不斷地從魚腹中流出,整個船上都瀰漫著一股子散不去的血腥味。
“王仙子,你這是幹······?”陳谷驚呼,目光觸及地面上時,卻不由得驚呆了,半句話哽在口中。
被劈開兩半的魚腹大敞,一個赤、裸著雪白肌膚的絕麗佳人趴伏在血肉之中,露出纖瘦的脊背弧線,海藻般的長髮半遮在臉頰,露出一雙盈盈水眸,宛如稚子般單純可憐地望著眾人。
陳谷驚呼一聲,羞得面紅耳赤,其餘幾個男修也皆是如此。花無心搖搖摺扇,自己還真有豔福。那幾位女修見了花無心反應,已是面露醋意。待視線下移,眾人紛紛訝然,那麗人腰腹以下,是一極為漂亮閃耀的金色魚尾,魚鱗猶如黃金,璀璨閃爍,竟是方才花無心口中的鮫人!
鮫人見所有人均望著自己,臉頰酡紅,又羞又怕,面上落下淚來,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竟是一顆顆的珍珠。
王卉驀地又想起了未見的李嫦,又見這鮫人形容可憐單純,心生憐意,忙是將行動不便的鮫人從魚腹中拉出,拿出自己的一件外衣披在鮫人身上,遮住了□□的肌膚,才讓鮫人略感安穩,怯生生地偎在王卉懷中,這才覺得心安,對王卉道:“姐姐,多謝。”
鮫人的聲音稚嫩柔弱,弱風扶柳般的楚楚動人,又似是孩童般的嬌憨軟糯,幾位素來不羈的漢子已經心生無限憐愛,更何況是原本就心腸軟的女子,不多時,女修們就紛紛上前給鮫人擦拭身上血汙,還把一群男修趕到了遠處,去清理那醜魚的屍體。
男修以花無心為首頗感無奈,卻又捨不得跟那個嬌花一般的鮫族麗人計較,只得苦哈哈地忍著惡臭清理船板上的屍體和血汙。
這鮫人入世未深,對最先幫助她的王卉無比依賴,恨不得不叫人拽開她一步,王卉百般無奈,只好自己抱起了無法走路的鮫人回了自己房中,看著懷中鮫人歡喜且羞怯的眼神,王卉猛然生出一股怪異感。
王卉的衣裙不多,卻也有幾件換洗,這鮫人身形還比王卉嬌小些,穿著王卉的衣衫,顯得愈發的嬌弱了,更是惹人憐惜。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到了那魚獸的肚子裡?”
鮫人望著王卉的眼睛,咬了咬唇,面上浮現出哀色,低聲抽泣,一顆顆圓潤的珍珠砸落在了王卉的床上。
“我叫扶瀾,乃是鮫人族的王室。我原是逃難的,卻因失了鮫人淚,被那窮魚獸吃入了腹中,幸得姐姐相救。”說罷,鮫人飛快地瞄了眼王卉秀致端雅的臉龐。
王卉卻沒注意到這些,只抓住了鮫人口中的逃難二字。一個鮫人的王族都會因此逃難,那阿嫦呢?
王卉抓住扶瀾的雙手,“究竟發生了什麼劫難?”又意識到自己可能嚇著了這鮫人,緩了緩語氣,解釋道:“抱歉,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也正在鮫人族,我擔心她的安危。”
扶瀾鬆口氣,低聲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只是不知為何,南海突然來了個帶著一群手下的惡蛟,倒是來的厲害,佔了南海的一大片地方稱王稱霸,不少海族人都被趕走了,將這南海攪的腥風血雨,不得安寧。鮫人一族與他素來毫無交際,只是這惡蛟聽聞我們鮫人的鮫人淚防禦能力奇好,尤其是鮫人王室的鮫人淚更是防禦至寶,元嬰高手拼盡了全力也只能損害分毫,竟動了貪婪之心,指揮手下來我族中討要鮫人淚。
可是鮫人淚只有是鮫人心甘情願送出的,才會發生作用。我將鮫人淚給了惡蛟,他見無用,便要強迫我,我阿爹自爆才救了我一命,只是剩下的族人卻全被惡蛟囚禁了,生死未卜。姐姐的朋友若是鮫人,應當也在其中。”
王卉憂慮李嫦安危,又見鮫人情形,安慰道:“莫要擔憂,我也是要去救我朋友的,更何況我們這裡不乏仗義助人的義士,你且把那惡蛟的詳細事情給我說一說,興許我們也能幫上一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