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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時候只要在賬上動動手腳,還怕弄不到銀子。

顧月能想到的,雲歌都能想到,畢竟相對於曾經在大都市裡摸爬滾打過的雲歌,顧月只不過是小小一方內宅裡的婦人。她略一沉吟,便苦著臉道,“姑母說得對,到底是自己家的親戚才放心,當時思慮不周把店子給程遠看著,這小子油嘴滑舌,人又機靈,如今那些客人只認得他這個掌櫃,卻不認我這個東家,我心裡這鬧得,再別提了,姑母怎麼不早些提醒我,現在說已經晚了,我要是敢把程遠給弄走,恐怕城北那些粗野之人就敢砸了我的店,要是浚哥兒去了,怕是會連累他。”

“反了他了。”顧月終於維持不住形象,破口大罵,在她心裡,那酒坊就如同自家的囊中之物,卻被人佔了去沒法拿回來,怎能不讓她氣惱。

“姑母別傷心,這酒坊是我的,誰也甭想拿走,我一定會想辦法教訓他的。”

雲歌這話說得耐人尋味,只可惜正在氣頭上的顧月根本沒聽明白話中的意思,還跟著附和,“就是,那些個挨千刀的,別撞倒老孃手上。”

“這兩壇酒姑母帶回去喝吧,我這邊還忙著,就不留您了,這人啊,都心懷鬼胎,我只能親自上手了。”

顧月被下了逐客令還猶不自知,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放心,姑母肯定會為你想辦法的。”說罷讓兩個兒子一人拎著一罈酒,大搖大擺的從前門走了。

躲在屋外聽了好半天牆角的楊氏這才出來,剛剛聽到雲歌罵程遠的時候,她心裡那個生氣,幸虧知亮拉住了她,還低聲提醒,“這位姑奶奶怕是想把程遠哥擠走,讓自己的兒子當掌櫃呢。”

楊氏聽了幾句,這才聽出雲歌話中的意思,不由得慶幸自己剛剛被拉住了,而不是冒冒失失的闖進來。

不過她膽小怕事慣了,顧月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讓她怎麼聽怎麼都覺得膽戰心驚,只好進屋問正主。

“嬸嬸怕什麼。”雲歌笑了笑,杯子裡的茶她一口沒喝,早已經涼透,“安陽城可不是清河村,小遠在城北也有些日子,那邊的人都跟他混熟了,顧月能整出多大的么蛾子。”

顧家這些親戚上門打秋風,楊氏也碰見過幾回,對於雲歌直呼顧月的名字並無什麼感覺,但懸著的心遲遲放不下,晚間還跟丈夫絮叨了半晌。

“你還不信咱兒子。”程三虎去店裡瞧過幾回,程遠做生意有他自己的方法,他並不擔心,摟了媳婦吹了蠟燭道,“還是早早安置吧。”

☆、惡親戚欺負上門(一)

回到家中的顧月想越覺得不對勁,自己明明是想讓那小寡婦花錢,替自己把巡哥兒送進書院唸書,再讓浚哥兒在她的店裡當個管事的,每個月給自家謀求些銀子。可到頭來,卻是她被那個小寡婦牽著鼻子走,就這麼暈頭暈腦的給回來了。

她把這事兒跟自家老爹說了一通,顧老爹到底是當過族長的人,他蹲在院子裡,在腳旁邊的青石上磕了磕煙桿子,才慢慢悠悠的說道,“早跟你說了,不要去招惹秀才家那個小寡婦,你偏不聽,人家也不是個蠢的。能讓你佔了便宜去!”

“爹。”三十出頭滿臉橫肉的顧月,撒起嬌來,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四個字來形容,一般人可消受不了那嬌滴滴的聲音從她嘴裡出來,可偏偏顧老爹很吃這一套兒。

“哼!當初要不是秀才他爹從中作梗,我早就成了官家夫人,如今哪還會鬧出這些事來。爹你也不會被族裡那些老頑固奪了族長之位,這些都是他們家合該欠我們的!”怪不得人常說,自家爹的心事只有女兒才瞭解,顧月這一句話說到了顧老爹的心坎上。

他是個好面子的人,那時因為自家閨女的親事,在全族人面前被弄了個沒面兒,這麼些年過去了,舊事也沒人提,心氣早就順了。更何況顧錚那一家子差一點兒絕了種,如今就剩下顧知軒那一個小毛孩子,孤兒寡婦的,他何苦跟人家過不去。

可偏偏顧月這句話,像是拳頭砸在他心頭,顧老爹狠狠地吸了一口旱菸,閨女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這別人欠了自己的,總該討回來吧。

“你想怎麼著?”

知道她爹這是動了心,顧月衝老爺子眨了眨眼睛,“顧家那兩孩子,又不是她許雲歌親生的,按理說該讓族裡來養活才是。顧家的酒坊,那也該算是族裡的資產才對。如今交給許氏來經營,咱也不多要她的。一個月給咱上供上一百二十兩銀子就行了。”

顧月這可謂是獅子大開口,普通農戶一個月根本花費不了幾兩銀子。一百二十兩,若是省著些,足夠他們吃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