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受過傷,一起治治吧。”
白衣的一呆,腦門上開始冒汗,半晌,結結巴巴的道,“陛,陛下,可是洗顏霜”
我這時正看著床上那人,就見他聞言,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竟然露出驚駭之色我非常滿意,對著他,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看來,他知道什麼是洗顏霜那個去除疤痕是靈藥,可是,用的人卻極少,因為,它有不好,藥性太強,敷上的感覺,猶如油潑火灼,所以,平日頂多極愛美的女子,會用在臉上小小的傷口上。
回過頭,正見那個黑衣的猛地捅白衣的下,插口道,“是,是,陛下放心,我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辦,一定”
我才滿意地點頭,隨口叫了人進來,服侍自己穿衣,同時,眼看著那兩個人,指揮著內侍,將他牢牢按在床上,然後,開啟罐子,舀出大塊藥膏,就敷到他的胸口,立時,一聲驚叫響了起來。敷藥的白衣人哆嗦一下,看了看,卻被黑衣人一把搶過藥棒,將藥膏迅速在胸前抹開,然後,又是大塊於是,淒厲的叫聲,頓時充溢整個大殿。
我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隨即,皺眉道,“吵死了!”
黑衣人慌忙指揮著人,用塊錦帕緊緊堵住他的嘴,於是,哀叫變成悶哼。
這時,我已穿好衣服,又看看那人一眼只見他雖然被人緊緊按著,可是仍然徒勞地拼命掙扎著,這麼短的時間,額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散亂,平靜淡漠,終不復見
我腦中嗡嗡作響,猛然回過頭,急步而去
117。折磨(下)
那日之後好些天,我沒再去過紫瀛宮。一則是忙,既要忙昭文館的事情,又要和小金小紀商議西域都護府和大苑都督府的籌備事宜,直到前兩日方才訂妥,小金和小紀奉命離京,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二則是二哥回宮了,數月以來,我只能偶爾偷偷去看看他,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自然要把失去的日子好好補回來了。
所謂小別勝新婚,現在我和二哥的關係,比起之前又近了很多。平日談笑無忌,相處起來,隨意自然,真如親人一般。而且,大概是因為母親脫困,他心情好,言語中沒了之前的刻薄,反而好說話得很,縱使我要那個,他往往半推半就一番,便也從了我。
我欣喜之下,自然纏他更緊,後來倒有大半的時候,是在他宮中過夜。在那種事情上,我們經過多年磨合,默契程度早已非同一般,無須思考,只憑本能,隨意為之,都能達到最完美的境界。每次肆意纏綿,最後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總能讓我暫時拋開一切,心中只餘單純的輕鬆愉悅,然後倦極而眠,一夜無夢,第二日又可精神奕奕地面對諸般忙碌與煩擾。
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他要我為他母親報當日誣陷之仇。畢竟太后雖死,但盧家尚在,那人也活著。當初因為太后之計,害他母親失了後位,害王家滅族,間接害他太子之位被廢,這仇可著實不小。若他真要報復,我也實在不好推託。誰知,他卻從未提過舊日之事,那人入宮,應該是盡人皆知,他也未曾問過半句。我自然樂得裝糊塗,和他在一起,只談些風花雪月,輕鬆又安全。
不過,話說回來,無論宮中朝中,那人入宮的事,甚至,連那人的名字,都彷彿成了禁忌,極少有人談及,即使偶爾有人無意說起,旁人也會立即把話題帶開我見了,不覺好笑,大概所有人都覺得那是醜聞,我一定不願意別人說起。其實,我倒不覺得怎樣,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夠爛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再多這麼一件,也不算什麼因此,在這種形勢下,一個小小縣令上的一份奏章,就格外顯眼了。
寫奏摺的那縣令所轄之地,老實說,我真不知道是在哪兒,也沒好意思問,想來不大,不過,這人的膽子卻大得很。一封奏摺,通篇言辭激烈,主旨是為盧相鳴不平,同時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是,盧相當政多年,政績斐然,為官清廉,如今卻無緣無故被除去相位,實在難讓朝野心服。即使盧相有錯,也應交有司審理,待查明真相,按律處置,豈能這麼不明不白就把堂堂丞相一擼到底。更別提,把人免官之後竟選到宮中一朝丞相,可殺可免,卻不可辱,我這麼做,將百官的體面,仕子的尊嚴,一併踩到了腳下,不知是太狂妄,還是太愚蠢然後,那傢伙順便歷數了一下我登基後的種種劣跡,結論就是,我是個混蛋,不但不配做皇帝,連人也不配做
我看了當然立時大怒,就想叫人,把那小子抓來砍了,一轉念,又止住了。我要殺他,總要有個罪名,這麼殺了,這封摺子就要公佈天下,讓所有人看到。我被這麼罵了,好有面子嗎?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