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愛我!你緊張我!我看到手機裡有好幾通你打來的未接電話,我一受傷,你不是急匆匆地趕來了麼?”李謹炎探身轉過她的頭與自己相對,輕聲呢喃道:“不要再掩飾自己的感情了。”
“我是掩飾了我一直以來對你的質疑!”她掙扎著推開他,直視他雙眸:“世界上沒有哪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別人好,除非一開始就存在某種執著的目的!為什麼在我失去家人、失去家之後,你那麼好心地收留常綾?那麼好心地給我提供高薪的工作?”
他的濃眉緊蹙,她的句句指責都令他無言反駁。
“像埃洛克所說的,你是在贖罪吧?”吐出這句話時,她的血液都凝住了,如果過去五年的回憶,無關愛、無關情,她恐怕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李謹炎艱難地嚥下口水,連帶著五臟六腑翻上來的酸楚也一起咽回去,半晌才艱難地點點頭:“沒錯,我是在贖罪。我不曾想過會把你的父母、你的家牽扯進來,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卻又害怕你誤會更深。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埃洛克他只是想從你身上得到那樣東西,你不要被他虛偽的微笑欺騙了!”
常綿原本還能鎮定地聽他解釋,但他提到了埃洛克,他誹謗了一個為她獻出了寶貴生命的男人!
“你沒有資格這樣評價他,如果說他笑得虛偽,你給我笑二十四個小時試試!”她的聲音越發激動,只要一想起埃洛克出事前笑著對她說過的話,她的心就難以平靜。
“他過去是個演員,他現在還在作著演戲的勾當,他計劃先滅了我,再對你下手”李謹炎試圖再作解釋,卻發現越抹越黑,從她臉上看到的質疑也越來越深。
她一改平常的冷言冷語,向這個上司高聲吼道:“比起你一開始為了達到目的而被迫接近我、虛情愛上我、假意照顧我,埃洛克只是喜歡對人微笑又有什麼不合情理的?你才是最佳演員!”
“我是最佳演員?哪個演員會不要任何酬勞、連續五年拍同一部戲?”李謹炎咆哮道,胸口劇烈起伏加劇了傷口出血的速度,他全然不顧,只想抓著這個女人留在身邊。
雙臂傳來五指的壓迫,常綿吃痛地皺起眉頭,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明明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力氣卻還是這麼大。
“你鬆手!”盯著他胸前不斷化開的紅色,她既擔心又心疼,但她冷酷的外表所反映出來的卻是排斥。
“我不松!我不松!我不松!”他虛弱地吼著,望進那對同樣幽黑深沉的眸子,氣息不穩地說道:“你問我:四天之後會不會讓你離開這兒,我現在告訴你,不會!即使你脫離了危險,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要、你一直呆在我身邊,四十年,四百年,四千”
說到最後,李謹炎的聲音已微不可聞,龐大的身軀無力地掛在常綿相對嬌小的肩上,蒼白的嘴唇張合著,只是沒再發出聲音了。
常綿好不容易才將他移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她直起身,輕輕喘了口氣,準備下樓喚回女醫生,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大掌包住。
靜寂的空間縈繞著男人吃力的喘氣聲,常綿驚慌地想抽回手,腕部的握力加深,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輔助。
她很懷疑他是否真的受了傷,因為每掰開他一根手指都幾乎花去她九牛二虎之力,但他泛白的嘴唇和微弱的喘息無法作假。
常綿甩了甩被抓紅的腕,瞪了的男人一眼,他濃密的睫毛緊緊貼在下眼皮上,眉頭痛苦的在一起,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去叫你的舊”脫口說出心裡對齊雯的稱呼,這位女秘書漲紅了臉,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退後幾步,準備走出臥室。
“冰塊!我真想掐死你!”的男人說了幾個字便費勁地喘著氣,胸口的繃帶也隨著劇烈起伏。
常綿淡淡地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習慣性地忽略他生氣時飆出口的任何字眼,平靜地說道:“我下去找齊雯過來。”
李謹炎哼了一聲表示回應,聽著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門外,才向身上的傷痛投降,合了眼漸漸昏睡過去。
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醒來,冷豔的秘書已經不在身邊,只有那位喜歡在大冷天半敞著襯衫前襟的英國妹夫守在身邊。
“這個女人的心被狗叼走了嗎?我傷成這樣,她竟狠得下心丟下我一個人承受傷痛?”傷患躺在,衝著無辜的妹夫大聲嚷嚷。
後者將手機遞給他,好心提醒道:“對於美麗的女士,用吼的說話方式可不太紳士哦。”
李謹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按了快捷鍵,手機螢幕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