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忘掉他,這輩子都不會。”
老將軍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丁昊毫不畏懼的看著自己的外公。他知道這樣很犯規,可是他必須要爭取。
五分鐘之後,老將軍終於妥協:“好吧,我答應你。也許讓你接受更殘酷的現實和死亡的洗禮,你才會知道你要的是什麼。”
丁昊想要說話,老人抬手製止他:“現在不要對我說太絕對的話,我們都不能確定他會不會活下來,也不能確定你會不會死去,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和你的父親,剩下的事情,等你們都活下來再說吧。”
說完老人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尾聲
三年後——
夏凡坐在輪椅上,看著眼前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
門外的陽光一點點洩露進來,他不自覺的抬手遮擋了一下對他來說太亮的天光。
三年未曾下過地,雖然石原很注意他的身體狀況,但是他的肌肉還是無可避免的有些退化。
他的頭髮變的有些灰白,□在外的面板泛著不健康的蒼白。
他有些擔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出門前他特意問護士要了鏡子,三年來他第一次照鏡,結果嚇的自己差點把鏡子丟到小護士的臉上。
又瘦又醜。
無休止的研究程序讓他幾乎以為自己再也活不下來,所幸,靠著想念一個人,他撐下來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
“別擔心,只要做好復健,你會恢復的。”幫他推著輪椅的石原壓低身體,在他耳邊低聲的說。
實驗室摧毀了夏凡的健康,他的聽力退化的嚴重,而且承受不了太強烈的聲音刺激。
不知道現在的他,還能不能引起丁昊的“性”趣。他有些苦中作樂的想著。
事實上,半年前,關於他的基因研究實驗就已經結束。
石原他們終於製成了可以中和T病毒的藥劑,他也是那個時候徹底甦醒的。醒來後的第一個噩耗,就是聽說丁昊兩年半以前,和他進入實驗室的同一天,重新加入了軍隊——作為世界救援部隊的一員。
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剛甦醒過來的他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氣的咬牙切齒,可是又毫無辦法。
那個時候他甚至有些怨恨丁昊,怎麼可以這樣?他在生死邊緣徘徊和掙扎時,只能靠著想念他的安然無恙來熬過最痛苦的煎熬時,他居然也生死未卜?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作為男人,他應該理解丁昊的想法和選擇。
夏凡開始關心抗體的效果,一批又一批被送來的初期感染者被治癒,他好像在這裡獲得了一些成就感,想必在危險最前沿的丁昊每救下一個人的時候,也和他抱著同樣的心情吧。
他甚至有些感謝石原,因為抗體的成功,很多在救援任務中意外受傷的戰士們都能得到最及時的治療。
等到他能適應陽光的強度了,才慢慢放下手背,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石原已經離開,他現在正獨自坐在研究院中的垂絲海棠樹下。
四月的春風輕柔的拂過他的臉,粉色的花瓣隨著風動,不情願的紛紛跌落下來,很快,蓋在他身上的毯子上就鋪上一層薄薄的花瓣。
實在是有些困了,他歪著頭,在樹下打起盹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夢非夢,甚至聽到了自己模糊的囈語,夢裡有一雙手撫上自己的頭髮,摘落他頭上的海棠花瓣。
他緩緩睜開眼睛,一大塊墨綠的色彩映入他的眼簾。
一陣急風吹過,更多的海棠花瓣倏然飄落,劃過他有些模糊的視線。
瞳孔漸漸聚焦,滿院都是海棠飄落的樣子。這些海棠科的植物怎麼染上和櫻花一樣的臭毛病?非要死的跟殉情似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悲壯燦爛的愛情?
夏凡看著這些像是要一日落盡的花瓣,有些不著調的想。
面前這個人半跪在他的輪椅前,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看著他,也不知道他這樣悄沒聲息的看了有多久。
夏凡看著這麼個英俊帥氣的人專注的注視著自己,後知後覺的想起了現在自己慘不忍睹的氣色,頓時有些羞愧的拉了拉毯子,想要蓋住自己憔悴不堪的臉。
丁昊動了動,一手輕輕握住他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腕,綻開一個比春花更溫暖的笑。
“我來接你回家。”
日光在他身後綻放,映襯著他澤澤生輝的肩章,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