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雪似乎被我問得怔住了,甚至都忘記了生氣,只是看著我,半晌,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神色道,“放過自己?我不知道過得有多好,什麼放過不放過的。”
說罷,她便自顧自地走了,只是吩咐了人將我看管嚴實。“你不是要殺我?”我不禁脫口而出,奇怪她為何抓我來,卻不殺我,也不折磨我。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我要讓你看著我和王爺在一起,看到你痛不欲生。”她笑得有些猙獰,彷彿揭下一張絕美的面具,露出了野獸般的嘴臉。
嶽芷雪果然夠虐,所謂虐心為上,沒想到她居然也明白這一點。聽著嶽芷雪的腳步聲噠、噠地漸漸遠去,終於再次是我一個人了。
“他會沒事的吧。”我撫過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懸崖邊上,夜魅依舊是手握彎刀,風拂過他的長髮,他的眼神很冷,他的聲音很冷,一如他的心很冷,“這麼久的兄弟,現在你要殺我?”
阿雲長身玉立,手握長劍,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衣著儒雅淡然,但他的面容卻寫滿了愧怍,“我對不起,我有不得不殺的理由。”
哐哐——噔——嘭——噌——兩人一時殺得眼紅,招招索命。阿雲一劍幾乎刺進夜魅的左肩,夜魅一個側身躲過同時彎刀劈向阿雲的腰腹。
阿雲本是躲閃不過,然而一個下腰,腳尖一踢,將夜魅的彎刀踢偏,劍已經同時刺出。
夜魅下意識地用彎刀一擋,卻不料阿雲還有後招,一掌已經凌厲地拍向夜魅的心口。夜魅似是惱怒阿雲居然玩手段,用內力將阿雲彈開,只見阿雲後退數步,眼看就要跌落萬丈深淵。
夜魅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在千鈞一髮之際拉住了阿雲,將他拉了上來,阿雲卻將袖中的匕首刺進了夜魅的心臟。
“不——!”我被噩夢驚得一身冷汗,沒想到竟然在牢房裡睡著了,渾渾噩噩地竟然做了這麼一個可怕的夢。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如果夜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會這麼難過。一摸臉上溼溼涼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淚,暗自有些慶幸只是做夢。
中午牢頭送了飯來,居然葷素搭配,看來很是不錯。莫非嶽芷雪轉了性了?我不疑有他,大大方方地吃了起來。
嶽芷雪真是太清閒,居然又來了,讓人開了牢門,冷笑道,“哼,賤人就是賤人,倒也不怕我毒死你。”
我連看她都懶得看一眼,狼吞虎嚥著飯菜道,“你不會,你還要留著我的命,看我傷心難受呢。”我邊吃邊暗自感嘆王府裡的廚子雖然做菜不如岑岑,但到底是比我好得多了。
嶽芷雪哼得冷笑了一聲,蹲下身來,看著很沒吃相的我道,“告訴你個好訊息,王爺同魅公子約戰湖州,今日大約就能抵達了。”
我心頭一顫,拿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卻仍是故作不在意地假裝沒聽見。
“你希望誰活著?”嶽芷雪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似是非要看我難過的樣子,我就只當作沒看見她。
吃過了飯,我將碗筷隨意一丟,背對著嶽芷雪,面朝溼漉漉的牆壁,漫不經心地閉上了眼睛。
霸道岳家靠邊站 二百八十三回 阿雲死了
伴隨著耳邊嶽芷雪漸行漸遠的腳步,我開始想她說的“誰生誰死”的問題,越想越心涼。轉念一想,誰生誰死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這樣想著,我倒也釋然了。
我躺在稻草上,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愜意的,不用工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而且吃飽了睡,睡足了吃的。多少人羨慕這樣的悠閒而不能得,不想竟讓我意外地體驗了。
天已經入秋了,前幾日換上了厚被的我還不覺得,如今沒有東西蓋,只覺得當真是夜色涼如水,不自覺地縮成一團。
晚上做夢,夢見了一個小孩子,比糰子還要小一點,也是那種糰子臉,萌的很,卻是哭得楚楚可憐。
我不禁摟住那小傢伙,“哭什麼呢,誰欺負你啦,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收拾他。”也不知道我怎麼的,從小都特別喜歡逗小孩子。
那小傢伙聽我說話,當下哭得更兇,幾乎是嚎啕大哭,“孃親你不有愛,你都沒有好好保護我。”那控訴說得奶聲奶氣的,卻異常認真,一字一頓,很是有力。
我一臉黑線,你哪位啊,就亂認媽。我們家寶寶還沒出生呢,哪來那麼大。我當即有些懶得理那小傢伙。
結果他是越哭越起勁,我只記得在夢裡似乎是被他哭得心煩意亂,只得繼續跟他說話,想將他哄得開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