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思量間,雪奴突然發話了。
待嫁自有事端來 一百二十一回 愚蠢的忠心
“我家主子將大蛇送走了。”雪奴突然發了話,讓我一時無言,她家主子是哪位啊。
“呵呵,原來如此。”也不知王頭明白了什麼,他就原來如此。
雪奴又道,“有勞王頭將我與我家主子安置在一間吧,也方便我服侍主子。”聽著語氣誠心誠意,但是她可是人心隔肚皮,戲演的好到足夠以假亂真。
“應當的,應當的,小姐,您的宮婢真是忠心,這時候都對您不離不棄。”聽王頭的語氣,真心實意的樣子,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失憶症,忘了雪奴昨日是怎麼對我的。
我暗暗冷笑,倒要看看這雪奴唱的哪出戏,大不了她為了我不耽誤阿雲,就一掌劈死我好了,反正阿雲也不相信我。我自暴自棄地想著,心裡有些恨。
雪奴就這樣搬到了我的牢房裡,於是本來就不寬敞的牢房就由單間變成雙人間了,白天裡,我們什麼話都沒說,各自待一個角落。
那公公的到來使得王頭更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竟是對我生出許多同情來。“依我看準是有人瞧你是突厥人才這樣害你的,你放心,由我老王在準沒事。”
我懷疑這王明月是有多重性格,時而好色猥瑣,時而又博愛爽快的,讓人摸不清頭腦。還好是呆在這天牢裡,去了其他地方保不準會不會糊里糊塗地送了命。
晚些時候,王明月還給我們拿了兩床舊被子,說是天涼,怕我們凍著。我真是千恩萬謝地接過,心想著終於不用半夜凍個半死了。
老王依舊是傍晚我們用過牢飯,他就溜號了。
我跟雪奴是沒什麼好說的,抖了抖被子打算休息。雪奴只是呆在牢房的另一個角落裡看著我,每次我不經意地一瞥都弄得我心裡毛毛的。
她該不是想趁我睡著了,把我咔嚓掉吧,我還不想死啊。這把我嚇得,也不敢睡了,雖然躺著,卻強迫著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銀光一閃,雪奴到了我面前,閉著眼的我只覺一陣風襲來一般。還不帶我反應,只聽“鐺——”得一聲。
我慌忙睜眼,卻見幾枚飛鏢齊齊地沒入深深的石牆中。媽呀,這牆可是比我結實多了,要是紮在我身上,那不得一排大窟窿啊。
“主子沒事吧?”雪奴的聲音傳來,我看著飛鏢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是同我說,“雪奴姑娘不要這麼叫我,真是折殺我了。”我淡淡地道,這種女人太深了,這次是我命大,不定哪天我被她整死了都不知道。
突然雪奴推了我一把,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方才站的地方又是一排飛鏢。這也太準了吧,要是去現代培養培養,參加個什麼射擊比賽,搞不好還能拿個冠軍呢。
正想著,雪奴突然拎起我去了窗下的一個角落。“主子,您呆在這裡。”說完她突然一個翻身,到了我方才站的地方,拾起一枚飛鏢,噌——“啊——”一聲痛呼後,是肉餅落地的鈍響。哇,我再也不惹雪奴了,沒想到她這麼利害。屋子裡還有這麼多鏢,萬一惹火了她我心裡越想越怯。
接著是另一聲“啊——”,於是鐵窗外恢復了萬籟俱寂,平靜的夜又恢復了它本來的色彩。
我聽沒動靜了,才慢慢悠悠地從角落裡爬出來,沒辦法,腿嚇軟了,站不起來。
“嘿嘿,雪奴,你好厲害。”我怕雪奴殺急了眼,連我也給兩下子,一改方才對她的不理不睬,十分狗腿地道。
“謝主子誇獎,從今日起小姐同王爺就是雪奴的主子了,奴婢便是拼了命定會還主子個清白。”雪奴跪在了地上,臉色的神情十分莊嚴肅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她,之前所謂的好說話,大概都是偽裝。
我有些覺得太突然了,忘記了去拉起雪奴,撓了撓頭問道,“為什麼啊,你不是不相信我的麼?”
“主子恕罪,奴婢先前受奸人矇蔽,以為主子是突厥來的奸細。”雪奴將頭扣在了地上,似乎真的很愧疚。我又開始動搖了,是不是該原諒她呢,可是這是不是她的偽裝呢。
不如先聽聽前因後果吧,想到這,我扶起了雪奴,“雪奴,你坐下來把前因後果給我說說好麼,我想知道。”
雪奴看了看我,最終順從地坐了下來,“主子有所不知,奴婢同月奴自小便明白自己是被培養了將來服侍王妃的。可惜等了這麼些年,王爺都未曾立妃。”雪奴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榮幸,這種神情非常真切。
“主子離宮的那段時間,王府裡的管家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