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到了現在2116年,大家都看透了,很虛無的東西。但沒有信仰的人,是不能成就自己的。狙擊王放下了他的狙擊槍,他終於在第二十九槍時,沒法扣下扳機的這一瞬間,他悟到了。
他永遠也不能成為自己崇拜的偶像。所以他放下狙擊槍,靜靜地坐在那裡。
殺機消失了,隱蔽在草叢中白墨感覺到,狙擊手的那個方向,已經沒有那種剛才讓他心頭狂顫的殺機,這裡不是殺場,這裡只是松山的長命斜。白墨覺得很嘲弄,一個高手,絕對稱得上高手的傢伙在狙擊他,然後在千均一發時自己閃過了他的狙擊,可沒等自己反擊,對方就消失了?
但白墨無畏,因為他是強者,強者是勇於接受對決的,他閃出草叢,昂然向前邁步,他同一只老虎般矯健的走在這有名的長命斜上,他等著殺機的再次出現,狙擊王仍沒有拿起槍,因為他也是高手,他已經明白,這種狀況下,他是無法鎖定白墨的。他在等,他在把握機會,一個百分百的機會。
白墨走不出百步,再次感到了危機,但這次的危機不是在狙擊手的那個方向,而是在前面。但這一次,他沒避。因為他不能再避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現時以少對多,而戰而勝之,就不能一避再避!他加速,向前疾奔,如箭般瘋狂向前躍進!
第四集 隱於市 第十四章 怒戰濠江
狙擊王睜開眼睛嘆了口氣,沒錯,如果他剛剛開槍,就會是他第一次無法命中的一槍,因為目標在瞬間變速,原來測算就會沒意義。他再次合上眼睛,他必須找到他的信仰,否則的話,他無法擁有擊中白墨的信心。
而時在那條斜路上,一陣彈雨就灑過白墨剛從草叢間出來的位置,可是他們打空了,因為白墨早已發力向前。白墨已見到了他們,兩挺12。7機槍四名射手,除非裝甲目標,否則就是穿了防彈衣,只要被命中,必定被這交叉火力轟擊至渣!
什麼叫渣?就是不會有一塊完整的肢體!
但白墨沒有被轟至渣,因為他沒有穿防彈衣,也沒有被命中,而兩挺機槍都啞了。
因為白墨衝到他們中間時停了一下,然後合身一滾,從原路滾了下去。
而兩挺機槍,兩個訓練有素的機槍組在同一瞬間都開火了,但他們沒有中目標,卻打中了自己。因為他們靠得太近了,不到十五米。他們只能在這裡設下機槍陣地,因為那個幫派也不可能,在旅遊景點修一個戰時工事,這裡是澳門,不是那個東南小島,駐軍的空海力量也許在國際上不太出色,但陸軍,可是有名的陸戰雄師。誰敢在這裡真的挖起工事,那是自個找死的事。
白墨冷冷地笑了,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他慢慢地走了上去,但突然又加速,突然又慢了下來,如此幾次,直到衝上那兩個機槍組的所在。因為在這裡,白墨之前發現的狙擊手是無法攻擊他的,白墨知道那個狙擊手一定還在,儘管不知為何白墨找不到那種殺氣,但他一定還在,這是一種直覺,讓白墨活到現在的直覺。
狙擊王在白墨的跑動時,不停地舒緊著眉頭,他的手每每動了一下,有去拿槍的慾望,但又馬上制止了自己的衝動,但很快他的手又伸向了握把,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去拿起槍,因為,他沒有把握。他明白,這是一種示威,白墨給他的示威: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的狙擊對我完全沒有意義,只要用跑動就可以無視你!
何其狂橫!狙擊王在他十年的殺手生涯中,從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是高手,高手不應該輕易被激怒。
“我告訴過他們。”生硬的國語在白墨的前方傳來,伴隨著的還有木拖鞋清脆的咔咔聲,白墨有眼睛眯了起來,如蒼鷹搏兔之前的神態,對方是一箇中年人,穿著一身的和服,他籠著手,邊走來邊說:“武士,是不會被毫無藝術的子彈留下的。只有刀,才配痛飲武士的血!”
白墨慢慢地走向前,那個穿著和服傢伙手上並沒有刀,腰上也沒有和一般的日本武士一樣掛著兩把刀,但白墨知道,這個傢伙有刀,因為他有刀意,只是白墨還沒弄清,刀是什麼樣的刀。
“白君。”那個中年人走到跟前,深深地向白墨彎腰:“在下不得不赴戰,但來了,我必全力一戰,請多多指教。”白墨深吸了一口氣,向剛剛直起腰的中年人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盯著這個中年人,中年人垂著眼皮,一動不動。
他不動。已和這松山連成一體,白墨不可能把這松山擊倒。所以白墨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攻擊。於是白墨退了一步,退一步則海闊天空,退一步則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