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什麼狗皮倒灶的事都做。”呂頌德大怒,“我冰清玉潔的閨女,豈容你來玷汙。”
“兩廂情願的事,你又憑什麼硬攔著不許呢?”關逸飛一挑眉,“難道真要把你女兒的性命斷送在你手裡,你才肯罷休?我今天跟你客氣才叫你一聲老岳丈,全看在你女兒的份上,倘若真惹惱了我,就叫你女兒白養,從此跟了我姓關,和你呂家兩不相干,我也懶得理睬你。”
“要我女兒跟你,除非是我死了。”呂頌德鬚髮賁張,跺腳這就要往上衝,雷振飛急忙攔住了他:“稍安勿躁,如果大打出手,把事情鬧僵了,那就不好解決了。”
呂頌德對他一瞪眼:“那又該如何解決?”
“舅爺!”雷振飛一嘆,“女大不中留哇。”
“照你這意思,繡玉就該跟著他了?”呂頌德大為不滿,“妹夫,你的兒子受了他姓關的一顆藥丸,那是你家的事,我可沒領受他半分恩惠,你要感恩戴德也不能拿我女兒做順水人情,這口氣叫我如何咽得下去。”
雷振飛本來是耐著性子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沒想到被內兄曲解了意思,當然感到不快,說:“我雷振飛向來是恩怨分明的,那是事實,我兒子受他一顆靈丹,當然我會想辦法還他這份人情,可沒想著拿你女兒的事來攪和,你說這話,自認為很有道理麼?”
“那你就靠後站。”呂頌德回答,“我女兒的事有我這個爹就夠了,用不著你來操心。”
“這是什麼話!”雷振飛本來脾氣就躁,這是當然就火往上衝,而姑蘇呂氏掌門人的脾氣和他半斤對八兩,也是絲毫不肯相讓,要不是無相大師及時發話阻止,只怕郎舅兩個先要窩裡鬥個不亦樂乎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匪夷所
雷振飛和呂頌德爭得不亦樂乎,無相大師不得不發話阻止。
“阿彌陀佛!兩位何不心平氣和尋求解決之道?又何必爭吵不休,且容老衲與關施主說上幾句話,如何?”
“且慢!”關逸飛聽得已經皺起了眉頭,這時候就說,“我想先問明白了,那顆九轉還魂丹是不是給誰吃了?到底給了哪個?”
“繡玉侄女仁慈,把它給我重病的兒子了。”雷振飛回答,“你是不是想要什麼補償?儘管說來聽聽。”
“是嗎?”關逸飛輕輕一笑,“她的心腸確實太軟,這麼早就已經把靈丹給了別人,原本也不出我的意料之外。既然是藥,治病救人才是它的本來用途,送就送掉了吧,也沒什麼。”
雷振飛不免愣住。沒想到關逸飛對這稀世奇藥竟然如此放得開,倒好像送出去的不過是一顆泥丸子一般。繼而他心生感慨,原先對關逸飛的壞印象不免又減弱了幾分。
關逸飛卻不再看他,轉向無相大師問:“老和尚又有什麼話要講的?”
無相大師說:“一直聽聞關施主為人輕狂,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今日才知原來不是這樣。且不說你武學精深源遠流長,便稱第一也不為過,就只你慷慨贈藥的善舉,也能知你心懷俠義,遠非凡夫可比。”
關逸飛仰天打了個哈哈:“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和尚先把好話說盡,是想著等一下罵我的時候我不好和你動怒,是不是?其實虛浮無實的讚譽還是免了,老和尚說幾句心裡想說的實話吧。”
無相大師微微一笑:“關施主快人快語,倒教老衲覺得慚愧了。老衲道淺德薄,不敢和施主說教,只不過私心裡認為,施主就算不欲以一己之仁為天下蒼生造福,也不該率性而為,無端地擾了他人的安寧啊。”
“老和尚怎麼認定就是我擾了別人的安寧,而非他人庸者自擾呢?”關逸飛回答,“我誠意求偶何錯之有,就該被人百般苛責千般阻撓了麼?一眾凡夫俗子無法接受我的不拘常禮,老和尚乃化外之人,難道也要學他們大驚小怪,自己壞了修行?少林被尊稱為武林的泰山北斗,但恐怕也不方便插手管我關某人的俗事吧?”
無相大師沉吟不語,站在他身後的無嗔大師則忍不住叱一聲:“小子放肆!天下人管得天下事,少林既屬武林一脈,怎麼就不能過問這無禮的事?”
“哈哈,那就難怪了。”關逸飛不無譏諷地說,“難怪當年少林寺會出一個有情有義的無心和尚,原來是俗心難免啊!”
“小子著實無禮!”無嗔怒喝,“看來非得教訓一下不可了。”
“什麼叫作無禮?”關逸飛說,“合乎情理便是禮,不是有言道,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的嗎?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難道就不是莫大的功德一件,你們卻偏要硬拆,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