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殺機更盛,本來還準備放他一馬的念頭終於被這殺機給衝得煙消雲散了。什麼狗屁王子,這可是你自己要往死路上闖的,明天太陽出來之前,你就等著收屍吧。我不用去調查,只用看看今天這個不識羞王子的表現,就知道他平時的為人,像他這樣的人渣,百死莫贖。我當然不會公開對他動手,我只要下個詛咒就行了,而這個詛咒就在明天太陽出來之前應驗,到時候他就到陰間去後悔吧,為什麼要惹上我。
至於那幾個侍衛嘛,不過是幾個小嘍羅,雖然不至於丟掉性命,不過吃點苦頭是少不了的。讓他們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傢伙失掉功力,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懲罰吧。平時仗勢欺人的傢伙,看看你們失去了什麼狗屁王子這棵大樹和欺壓弱小的能力,還是不是笑得出來?
至於那個黑衣劍士嘛,我感覺得到他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心地其實並不壞,這從他剛才對筠怡出手很有分寸就知道。他若真是想施出重手的話,早就施展去他更厲害的左手劍,出手的時候也不會有所保留了。要不是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也許我能幫他擺脫這個什麼狗屁的王子。希望我施加在這個不識羞王子身上的詛咒,不會對他有所牽連,不過我也暫時無法卻顧忌這麼多了。就算是真的牽連到他,那也是因為他以前在這個狗屁王子手下違心做過的壞事的報應吧,怨不得別人。
第七卷 第二章 茉莉花開
就在戰事一觸即發的時候,突然一個雄壯高昂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聲音激盪,中氣十足。再看布適修一愣,隨後又露出厭惡的神色。而詹穆斯雖然不露聲色,卻垂下了手中的劍。看來來人對他們來說不是生客,而且似乎彼此之間不太對勁啊。
初聽聲音,我就知道來人不俗,聲音響而不浮,重而不躁,而且充滿了自信和威嚴。再看來人,人群閃開了一條道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走了過來。只見他全身上下披著銀色的騎士盔甲,只有在手肘和大腿根部露出黑色的連環內甲。
他沒有戴上可以將除了眼與口鼻之外都遮蔽起來的騎士盔,而是露出他那張剛毅粗曠的臉。他不英俊,可是臉上線條分明,口鼻方正,濃眉斜挑,虎目含威,迥然有神,充滿了男性的陽剛之氣。眼光掃射間,不自覺的露出在只有在沙場磨練過後才擁有的淡淡的殺氣,加上高大的身軀,承重的銀色戰甲,配在腰間的騎士劍,帶著腳下金屬靴與地面碰撞而鏗然有聲的步履,不用作勢氣勢就撲面邇來。只見他掃視了一下場中的情況,大聲說道:“帝都要地,不得鬥毆滋事。”
“安東尼,又是你。”布適修瞪著他,有些不滿的說道。
“王子殿下,這裡是帝都,我身為帝都憲兵隊長,負責帝都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請王子自重,不要使我為難。”這個叫安東尼的原來是憲兵隊長啊,看樣子他的年紀還不到三十歲,相當的年輕嘛。
布適修瞪著安東尼,振振有辭的狡辯道:“哼,難道我一個堂堂的王子,請人喝酒吃飯,也違反了帝都安全麼?”
“如果僅僅是這樣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想以王子殿下的高貴身份,總不至於需要喊打喊殺的才能請人用餐吧。”沒有想到這個看似豪邁威武的騎士,詞鋒居然如此尖利,不動聲色的就將布適修王子噎的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卻又發作不得。看樣子他們的衝突似乎也不是頭一次了,這個叫安東尼的憲兵隊長對這個「不識羞」王子的行徑非常熟悉了。
“哼,有你的,咱們走著瞧。”布適修忿忿的轉頭瞪了那幾個隨身劍士一眼,鐵青著臉道:“我們走,我的臉給你們丟盡了。”說著他當先分開人群,揚長而去。而那個黑衣劍士詹穆斯似乎並沒有被擾動心神,只是冷淡的挽了個劍花,倒轉劍身將其夾在劍鞘和左手手指中間,順勢收劍入鞘,隨即邁步便走。
“請留步。”安東尼將就要離開的詹穆斯攔住,盯住他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想法。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詹穆斯的雙眸深邃如故,不帶半點的感情波動,毫不迴避的與其對視。安東尼還是不願放棄,語氣也甚是真摯:“為什麼你這樣的人要跟著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成為你的朋友。”
沉默,回答安東尼的仍然是一語不發,詹穆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繞過騎士魁梧的身軀,默默的向布適修王子消失的方向離開了。然而別人不知道,我卻能感受到,他若有若無、一現即逝的激動。人非太上,孰能無情,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來他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的步伐略微一滯,卻沒有停頓,更沒有回頭,又繼續了他那不緊不慢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