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名字,亦無身份;沒有過去,亦無未來'
嘆了口氣,把畫冊合上,鬧鐘依然在響,順手把它關上。
時間似乎還很早,但是一想到哥哥,人也容易變得慵懶起來。陽光在窗外燦爛的閃耀。走過去關上窗戶,好像陽光很久沒有照進這扇窗戶了。
聽到團藏大人所賜的新名字時只是習慣的確定了一句:“佐井嗎?”
那個時候,並未意識到這個名字所代表著的,將來的束縛。
只是,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
只是個名字而已。
因為他該失去的早就已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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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鬧鐘的聲音中清醒了過來,然後習慣性的望向了房間的桌面,上面散亂了一桌的畫筆。桌子旁邊的日曆上顯示的日期是夏日祭。
又到了夏日祭麼?
走出了門,夏天的蟬鳴一日高似一日,溫度就像已經失去彈性的彈簧一樣居高不下。
在點點的光斑下,佐井面無表情的仰起了頭,看到如金子般閃耀的束光打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就在偶而起的小風的帶動下,像波濤一樣扭動著。
又到夏日祭。
一切景色一切回想都可以隨著365天的輪迴重來一遍,只是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輪迴沒有帶回當初的悸動?
把目光收了回來,佐井看到被仲夏蒸騰的街道,看著素描本中,火影巖上那些肅穆的臉,不知怎的,臉上又開始回憶似的不由自主練習起那樣的微笑來
'支援木葉這棵大樹的,是我等深埋在地下的根的意志'
以前一直當作口號的一句話,如今才切身體會到它的意思。又或說,這時才理解了它的初意。
只有在受到威脅時,根才有彰現它的能力的時候。
所以,在太平盛世裡,就會不顯山露水地躲起來,然後去看別人的幸福與淚水,追求與放棄。
當他的地位在根中節節攀升時,也斷斷續續地從三代的口中聽到了有關於他們的訊息。
在昏暗的地下室裡,看到曾經經常掛在嘴邊的名字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檔案中,總有一種異樣的遙遠感,然後就不舒服得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對時間空間這麼敏感?
又或是對曾有的一段經歷這麼敏感?
抬頭看著被飛蛾圍攻的昏暗的燈光,然後心裡滑落了一種酸澀的感覺。
自己究竟有多就沒有見過太陽了?
啊,陽光就不奢求了,只是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過那柔和的月光了
不知道他們——又或者該說是她,是否還記得自己
記得他這個無根之人。
“接下來是什麼?能不能稍微透漏一些?”
他還記得就在不久前,送來一疊檔案的前輩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他的疑問,遲疑了一下後回答,“三代大人說,你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圓滿,所以批准你在這次的工作完成後,帶薪休假。”
“這麼說,我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嗯。”
前輩淡淡的應了一聲,離開了。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著零落了一桌的檔案,然後又開始了走神,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時差半個小時之後了。
三代目,曾經的火影在最近的這段時間開始頻繁的召見他,留他下來一起議事。然後,詢問那些人的動向。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簡單的描述他們的現狀以及根據手上情報所做的分析——因為雖然在文書與每天單調的監視任務的的夾擊下自己早已沒有什麼敏銳的直覺,但有種直覺自己還是保留著的。
枯燥乏味的工作,然後突然想起了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也是重複做著同樣的工作,於是那種煩躁的感覺就那樣的被他輕易壓制了下去。
在完成了根忍權利的全部交接後,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於是可以輕鬆的不用再去那個讓他煩躁的地下室報告,卻也前所未有的迷惘了起來。
夏天的知了總是可有可無的背景音樂演奏者,但即使如此,還是會在固定的時節,鉤起固定的記憶。
只不過這記憶,在年月的侵蝕中,早已經沒有當初的悸動了
不知為何,許久未曾有感覺的心,也像舊地重遊一般,被周圍的燈光與燭光觸動了
自己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