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仇雪恨,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思雲卿索性往後一仰,癱在那涼榻上。他抽了抽肩膀,不急不緩的語調分明是又一個毫不掩飾的嘲諷:“如果能親自犧牲色相,解決她這個大麻煩,我自是義不容辭,又怎麼捨得委屈你?可惜,她偏就對你情有獨鍾,別人插不上手呵——”末了,他支起手肘衝沈知寒眨眨眼,居然半真半假地慢慢勾起了薄唇,染足了危險而邪惡的笑意。
沈知寒略微考慮了一下,這才看向他。“今晚,你就把路家父子送走。”他正色而認真,薄唇露吐出的字眼不折不扣,個個皆是嚴肅:“否則免談!”
“沒問題!”思雲卿眼睛一亮,瞬時便應了下來,微微彎起的唇邊透出一抹笑,眼裡閃過狡獪的光芒。
晚膳時分,石將離才再度現身。
她行色匆匆而來,坐下喝了一碗長春鹿角膳湯,便就讓隨侍的內侍進薄荷水漱口,似乎真如思雲卿所說有什麼要事急著部署。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沈知寒,本覺得沒什麼,可仔細再看一眼,她便就覺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差點將漱口的薄荷水也給吞了下去——
“鳳君怎的穿這麼少?”吐出嘴裡的水,她有點錯愕地看著沈知寒那一身的素緞衣褲。也不知是自己本就想得邪惡,還是無意為之,她只覺那素緞彷彿也吸收了空氣中的溼氣,呈現出若隱若現的半透明,更襯得他那微微深色的面板添了一股無聲無息的誘惑氣息,仿若一塊溫潤的美玉,卻偏生燒得人口乾舌燥。
他怎麼連外袍也不披一件?!
好吧,其實他平素也是這麼穿的,可為何偏就今日看起來這般誘人,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想上前一把將那衣衫給扒了,用手細細地撫摸,甚至將臉也一併貼上去?!
太邪惡,太禽獸了!
石將離在心裡狠狠地鄙夷自己,可卻仍舊忍不住在意淫的思緒中馳騁!
沈知寒對她的言行舉止視若無睹,只管執起象牙箸夾菜,冷冰冰地回應了兩個與自己的語調南轅北轍的字眼:“太熱。”爾後,他不經意地撩了撩髮絲,難以言喻的魅力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裡散發出來,攝人魂魄,一發不可收拾。
果真是自己想太多太禽獸了麼?
石將離看得有些移不開眼,只覺心裡彷彿又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微微舔著心尖尖,癢得厲害。“不如再讓內侍鑿些冰送來消暑,可好?”她將那用以漱口的薄荷水全都給當做解渴水喝掉了,卻發覺心底的火苗越燒越旺,再也無法澆滅。
沈知寒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可面上仍舊是一排鎮定與冰冷:“溼氣太重,我膝蓋的傷口會隱隱發痛。”
石將離長吁了一口氣,明明有非常重要的事等著她,可她的屁股卻是緊緊貼在椅子上,親密無間得怎麼也捨不得離不開半分,“那朕這就去遣太醫來替鳳君瞧瞧?”她不斷深呼吸,強迫自己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
“石將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找那思雲卿?”“啪”地一聲將手裡的象牙箸給擱在桌面上,沈知寒冷著臉開了口,那清脆的聲音成功阻止了石將離離去的腳步:“果真如他說得那般,以後沈知寒會在他的身上活過來,所以,你便就早早地去熟悉他的身體,為免以後不習慣麼?”
作者有話要說:深深鞠躬,本來是打算在零點的時候更新,但則小公子鬧著要出去放鞭炮,所以稍稍延遲了一些,請大家原諒祝大家兔年吉祥,閤家團圓,美美滿滿!
新年裡,小沈要色誘小石頭,可憐的小石頭,你千萬要挺住呀
☆、極樂
沒有想到身後的沈知寒會毫無預警地突然開口,不只話語中提到了“思雲卿”這個名諱,還帶著毫不掩飾的醋意,石將離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免不了有些微微的詫異。
說來說去,之前的傅景玉最不願聽見的不應該是“沈知寒”這個名諱麼?可為何近些日子以來,卻平白換了方向?
“鳳君為何覺得朕如今是要去找他?”她轉過身來,望向沈知寒,身上的燥熱感越發地明顯,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沈知寒黑眸中閃過一絲微弱的陰霾,唇邊綻開了一抹冷笑,流轉著淡淡的疏離,就連語氣也顯得有幾分冰冷:“你身上那般明顯的極樂草氣味,若不是午膳之後曾與思雲卿有過身體接觸,他又怎能有機會將這極樂草的汁水神不知鬼不覺地塗在你身上?”
其實,早在石將離一進門,他便就聞到了她身上的極樂草氣味。那一瞬,他突然覺得思雲卿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要他“犧牲色相”的言語,並非全是開玩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