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明白。”劉俊康心領神會。
趙長風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看材料。劉俊康替趙長風換了一杯茶水,這才到退回自己的辦公室,撥通了韓加森的電話。
韓加森的效率果然很高,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自殺的農民名叫安需才,是邙北市鼓山鄉人,前些年跑運輸是賺了不少錢。後來聽從同村一個叫做黃達傳的人的鼓動,把全部家當拿出來入股到黃達傳地小金礦。後來由於小金礦被省裡整改,黃達傳的小金礦的開採權也被邙北市黃金局收回來,不過黃金局按照市裡的政策規定,給了兩百多萬元的補償款,按照股份,安需才應該能拿回十五萬元,比起當初他投入的三十萬元,已經是虧了一半了。可是這個黃達傳卻連這十五萬元都不願意退還給安需才。安需才於是就到法院起訴,但是黃達傳託了關係。走了楊金花的門路,於是法院就判決安需才敗訴。安需才一分錢沒有要回來,而且還要負擔案件的受理費和訴訟費,心中本來窩囊之極。等安需才回到村裡。卻看見黃達傳大張旗鼓地在村裡燃放鞭炮,最後鞭炮都放到他家門口了,黃達傳還堵著他家門口囂張地告訴安需才,黃達傳在市裡關係很硬,這個官司就這個結果了,安需才就是告到天邊,也是一分錢也要不回來。安需才全部家當打了水漂,又被人堵著門口嘲笑。當天晚上就喝了農藥自盡了。
“市長。事情的關鍵在這裡。”韓加森簡單介紹完情況,把從安家拿到的法院判決書遞給了趙長風:“你看。這裡寫道:安需才與黃達傳地協議違反了企業財務管理制度,起約定無效。據此,依據我國民法通則第七條、第五十八條第三款之規定,駁回安需才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及其他訴訟費由原告安需才承擔。”
趙長風看著判決書,等韓加森繼續說下去。
“市長,先不說民法通則第七條是什麼內容,適合不適合本案。就我國民法通則來說,第五十八條根本沒有什麼第三款,這第三款完全是捏造出來的。”韓加森說道。
“荒唐,簡直是荒唐透頂!”趙長風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整個一個法盲,這種人怎麼能放在這樣重要的崗位上!老韓,你把材料整理一下,全部都交給我。”趙長風此時下定了決心,不能再顧忌付罡庭什麼感受,楊金花這樣的人必須得到應有的處理。
拿到韓加森交過來的材料,趙長風立刻給劉馳撥通了電話,“劉書記,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要向您彙報。”
“現在嗎?”劉馳沉吟著問道。
“對,現在。”趙長風說道。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劉馳放下了電話,琢磨趙長風有什麼事情。
趙長風來到市委辦公樓三樓,看到付罡庭正要下樓。
“付書記。”趙長風的招呼打得很熱情,很到位,“最近很忙吧?”這是在官場是一句很流行的口頭禪,無論是哪一級幹部相遇,多數會熱情地問上這麼一句。一來是很官方地跟對方打了招呼,另一方面也表示自己也比較忙。
“是啊是啊!最近事情是有點多。”付罡庭臉上堆著笑,“趙市長呢?你這是?”
“噢,劉書記打電話讓我去一趟。”趙長風很技巧地說了一句,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過去了啊。”
付罡庭笑著擺了擺手,並沒有往心裡去,政府事情千頭萬緒,誰知道劉馳叫趙長風去彙報什麼事情呢?
趙長風推開門,劉馳坐在寬大的皮轉椅上並沒有起身,只是打了個招呼:“長風同志,坐吧。”自從趙強到中央黨校學習之後,趙長風到劉馳這裡只能享受到坐辦公桌前地待遇,以前那種親熱的促膝而談的場面不見了。
趙長風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劉書記,我今天過來,是想向你彙報一下法院院長楊金花地問題。”
“楊金花?”劉馳心中一動,這個楊金花聽說和付罡庭不清不楚的,現在趙長風過來反應楊金花的問題,這可是有點意思。劉馳喜歡看歷史,一直在研究官場上的領導藝術,並且喜歡拿過來使用。什麼叫做領導的藝術?劉馳認為關鍵在於制衡兩個字。對於下面的幹部,一定要相互牽制,相互制約,不能讓他們形成鐵板一塊,這樣才能突出他這個班子的班長的作用。現在趙長風拿楊金花來做文章,無疑是針對付罡庭,這對劉馳來說是一個好現象,一定要給與鼓勵和支援,最近付罡庭風頭太勁,連天陽市張培論市長和魏新強書記都表揚過幾次,劉馳覺得,是時候敲打一下付罡庭了,不要以為引進了一個香港利雅達集團地大專案,不要以為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