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舔舔小嘴,支吾不語。
我心裡立刻明白了,表面上卻未顯露出來,只是淡淡地笑道,“不早了,你去睡吧。”
“是,公主。”她如蒙大赦般地跑出了我的屋子。
我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個笨採兒,準是又讓馨如這丫頭指使這指使那,白天忙得半死不活,臨晚自然筋疲力盡了。
看來,這馨如丫頭真是愈來愈過火了。
翌日,我難得起了個大早,本想梳好頭,自個混到廚房去看看有啥吃的。
這時馨如跨進了門,見我已起床,立即賠上笑臉迎向我,“公主怎麼起那麼早呢?馨如替公主梳妝。”
“嗯。”我放下手裡的象牙梳,微微點了個頭。
馨如一邊替我攏著長髮,一邊笑道,“王爺今兒起的更早,已經出府去了。”
“嗯,他忙著追查天道門的事,不得空兒。”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從銅鏡內端望她插在鬢邊的一支金釵,“馨如,這支釵”
“哦,是採兒送給我的。”她替我挽了一抹流蘇髻,朝我發上鑲著飾物。
我默不作聲了片刻,著好衣物,我站起身,轉頭望著她,“怎麼不見採兒,還沒起來嗎?”
“她”
“公主。”採兒興高采烈地跑進門,黑裡透紅的小臉上掛著一排密密的汗珠,看來是勞作了不少時候。
“採兒你一早上哪了?”我不動聲色的問道。
“採兒剛去把王爺的書房整理了一下,公主找我嗎?”
“王爺的書房不是由馨如整理打掃的嗎?我記得采兒你還有別的地方要整理。”
“啊是這樣的,公主,因為我今天一早起來頭有點暈,所以採兒她自告奮勇要替我”
“你住口!”我見她還敢狡辯,於是更加氣憤。
“馨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兒,採兒脾氣好、人老實,你看準她不敢搬弄口舌,就如此欺負她,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我以前說過,沒把你當下人,我沒買下你的自由,你隨時可以離開。但你既然不走,要留在這府裡,就得守這府裡的規矩。王爺交代的事兒你都敢陽奉陰違,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公主我”
“你別編理由騙我,原本還想給你機會改正,誰知你愈來愈變本加利了。你的事情很多嗎?什麼都要塞給採兒做,那她還不做死?這也就罷了,我看你還處處收受僕人們給你的好處,你到底允了人傢什麼事兒,人家這樣巴結你?”
“公主不是的,我”
“哼,我還敢把你留身邊兒嗎?哪天叫你賣了,我還傻呆呆地替你數銀子呢。”
“對不起公主,馨如不敢的。”她急忙跪了下來,兩行淚隨之掉落。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現在你只是差遣採兒,可難保你哪天不來差遣我。”我冷笑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真怕了,哆嗦著直求饒。
我思來想去,她這種逢高便攀,逢低就踩的個性始終不適合留在我身邊。
我也實在沒那個精力跟她鬥智,還是留個省心點的丫鬟在身邊兒吧,免得日後她真為了利益出賣我,到時哭都來不及。
於是,我故意端起一張冷臉,衝著她冷笑數聲,“馨如,我這小廟供不了你這尊大菩薩,我想,你還是另尋地頭棲身吧。採兒,送她出去。”
陳馨如放聲慟哭。
“公主,公主息怒,馨如姐也只是一時糊塗,我想她”
“採兒你不必替她說話,我主意已定,你照做就行。”我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再勸我。
馨如一聽我這話,哭得更為大聲。
半響,見我鐵了心執意趕她走,於是她掩面啼泣著奔出了門。
熟料,午時未到,秦川那死小子便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了。他從外面衝入門時,我恰好正處於無聊透頂的發黴狀態,正想著用啥來打發時間,巧了,就有個冤大頭自個送上門來找罵了!
這小子滿臉的不高興,一開口就是連串質問,“你為什麼把馨如趕走?你為什麼不要她?你不喜歡我送給你的東西嗎?你為什麼不喜歡?你喜歡什麼?”
我這一聽,立時就渾身來勁了。我從塌上跳了起來,兇眼朝他一瞪,“哈,我還沒找你,你就巴巴地趕來找罵了。”
“我找罵?”
“怎麼不找罵?你看看你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丫頭?又勢利又陰險,我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