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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那你幹嘛還這麼寶貝那個菸盒啊?難道你還忘不了她?什麼嘛!你這個大笨蛋,給我等一下!」她猛然回神,不知打哪來的神力,她一個箭步上前扯住方柏樵,硬把他拖到大片玻璃窗前。

「你看看你,最近憔悴成什麼樣子?爸爸奶奶他們也注意到了,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問!分手了又怎樣?你明明還很喜歡那個人的不是嗎?再努力把她追回來啊!我才不信會有多難,總比你這樣自我虐待好!」

「」方柏樵微怔的注視窗中映影好一會,側頭看她。「我嗎?」

「怎樣!我有說錯嗎?」姬娜觸及他的眼神,心臟突然縮了一下,連忙避開,插起腰兇巴巴罵道:「趕快想辦法和她複合啦!受不了,伯父他們要是看到你這模樣,說不定還以為你在瑞士都被我們欺負呢!」

方柏樵垂下眸沉默半晌,彷佛在想些什麼。末了他搖了搖頭,重新提起行李。

「謝謝你,姬娜。」他背對著她低聲說道。

「謝什麼啊喂喂!結果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裡」

方柏樵只是頭也不回的一直朝登機門走去。姬娜咬唇停下嚷嚷,看著他挺直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人群中

眼眶一紅,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潰堤。

27

回國後,方柏樵平靜的生活大致上仍然不變,整天便都在書本間度過。

雖然腳傷已無大礙,一般運動皆可勝任,但當李鈺青他們為了排解聯考壓力,而邀他一同去打打籃球調劑身心時,他卻婉拒了。老隊友們當他只是對舊傷抱以謹慎態度,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明白。

因為一看到籃球,他就會他想他應該暫時還無法去碰觸它。

就算回到臺灣,那個人仍是音訊全無。沒有刻意去探聽其實也不知該如何探聽起。那個人說不定又回去美國了

這樣是最好的,將彼此的距離遠遠拉開,然後讓時間沖淡過去的一切總是會淡去的吧,不論曾烙下的痕跡有多麼深刻應該是吧。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他似乎已經越來越不確定了。

白天食慾不振,幾乎什麼都吃不下,入夜後,連覺也睡不安穩。方柏樵不曾再站上家裡的體重計,面對父母疑問,則勉強以聯考壓力和運動量遽減等理由帶過。

有天晚上,他夢見又被那人擁抱,猛烈的欲情如火般幾乎將他焚燒殆盡,他在一遍遍喊著那人名字的情境下醒來,擁著被渾身顫抖不止,像毒癮發作一樣。

看窗外天色已微亮,他起身,進淋浴間沖澡。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

還未完全消褪的料峭春寒中,傾頭灑下的冷水不斷沿著髮絲蔓延過全身,他環緊雙臂,無法自制的顫慄著。表層的面板再溼冷,似乎都無法滅卻裡頭的火苗分毫,反而焚得更烈,更痛。

不知過了多久,徹底明瞭這事實的他,伸出發白的手將水關上。

身體失溫、頭痛欲裂,腦子卻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清醒到只剩下一個念頭而已剝掉層層束縛,就這樣赤裸裸橫亙在那,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若無其事的視而不見,裝作不在意。

他想見他想見他。不管這段關係有多不容於世俗,不管兩方家人是否反對。

不管他們之間,其實只是始於一場冷酷的契約。

他只是想見他。

今天雖是週末,但父母一大早就不在了,應該是去參加外科部例行的登山活動,大約近八點就會回來。

方柏樵下樓來,勉強吃了幾口早餐。然後,在安娜頻頻投來的不解目光中,他獨自坐在客廳裡,靜待父母返家。

“我才不信會有多難!”

姬娜的話不斷在他腦際盤旋。沒想到遠在異國的堂妹理直氣壯的模樣,在此刻真的給予了他些許勇氣。

方柏樵立於這棟巍峨異常的金融大廈前,皺眉望著那氣勢磅礴的大理石階梯、旋轉玻璃門、挑高拱型大廳,以及無數進進出出步履飛快的各樣上班族們,一時猶疑著該不該直接走進去。就算進去了,又要如何問人?公寓大門深鎖,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人真正的家究竟在哪裡。

「咦?方同學?」

正為難間,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在他身邊停住,西裝筆挺的男人下了車大步走近,眼帶驚喜。

「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呢。還記得我嗎?」

「裴醫師?」

雖只有見過一次,且衣著完全不同,但他仍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樣高大的身材讓人很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