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外面這些怪物,是你和陸教授一起研究出來的吧”,鄔厭忍著手臂上的疼痛開口質問。 陳老自認為年紀大了心善,面對鄔厭的質問也只是當做一個失敗者臨死前對真相的渴求。 “那不是怪物!這些都是我的孩子們!他們才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主宰,而我,是主宰的主宰!” 陳老神色癲狂,一副瘋老頭的模樣,但他轉過頭瞪著鄔厭,“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毀了這一切!” 這時候安齊更是開始在旁邊煽風點火,他表情猙獰,陳老也不願再多說,他一個抬手,身後舉著槍的守衛就都上前,將鄔厭和許柏言圍住。 “年輕人,做事要沉穩一些”,陳老緩步後退,又看向了安齊。 安齊冷靜了下來,掏出手中遙控器,果斷按下。 隨著“嘀”一聲,許柏言懷中的炸彈開始倒計時。 “鄔厭,我說了,你死,或者你們一起死,這炸彈倒計時只有六十秒哦”,安齊將手中的遙控器扔在地上,踩碎。 鄔厭蹲下身子,強硬的將許柏言的手掰開,把那炸彈奪了過來。 她面對著許柏言,“許柏言,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願意捨棄生命了”。 許柏言想要搶回來,可他受了傷,現在甚至是站起來都有些費力,更別說還斷了一條胳膊。 見鄔厭奪過炸彈,周圍的守衛紛紛後退,安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許柏言沒有回答,因為現在的他,認為自己不配說出那兩個字。 但鄔厭緩緩開口,“因為你覺得那樣我能活下來”。 許柏言沉默著,但卻聽到鄔厭又接了一句,“我也這樣覺得”。 他抬起頭,卻看到鄔厭對著他張了張口說了什麼,卻沒有出聲。 下一秒,鄔厭轉身跑走,沒有人去追,陳老和守衛就眼看著她撲向了安齊。 而許柏言也被周圍的守衛壓制在原地,無力反抗。 僅僅幾秒鐘,“轟”的一聲巨響,爆炸波及到了眾人,所有人都向後踉蹌,而許柏言倒在了地上。 炸彈爆炸的瞬間,鄔厭所處位置的五米範圍內全部被濃煙包裹,可視度幾乎為零,許柏言瞪大了雙眼,而陳老卻故作惋惜地開口:“嘖嘖嘖,這麼厲害的小姑娘,現在渣都不剩咯”。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許柏言揮舞著斷掉的手臂將身旁的守衛掀翻在地,從黃沙之中爬起,直直的衝進濃煙之中。 臉上的血跡粘連的面板有些疼痛,可是此刻,許柏言覺得自己的心臟更痛,痛到感覺無法呼吸。 整個人好像失去了知覺,手腳麻木。 因為炸彈距離太近了,即使在爆炸之前她把炸彈塞到了安齊的懷裡,現在的鄔厭也只剩半條命了。 耳鳴聲在腦中不斷敲打,但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了某人崩潰的叫喊,恍惚中看見一道人影正在靠近。 躺在地上的鄔厭嘴角上揚,輕笑出聲,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引得她猛烈地咳了起來。 體內似乎內臟破裂,痛的鄔厭想要蜷起身子卻無法動彈,只得緊閉著眼艱難的喘息著。 側過頭看著同樣倒在地上,但看起來已經死亡的安齊,鄔厭長撥出一口氣,咳出不知是喉嚨還是內臟破裂而湧上的腥甜血液。 鄔厭扶著地面艱難爬起,邁著虛浮的腳步走到了安齊的旁邊,想要確認他是否已經死亡。 見人沒有了生氣,鄔厭抬起頭,卻看到滾滾硝煙之中那道奔跑而來的身影。 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鄔厭雙腿一軟直接向前倒去,明明還有一段距離,卻還是被穩穩地接住。 許柏言將人抱在懷中,生怕一個不小心讓懷裡的人更痛苦。 “真不明白,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沒腦子的蠢貨”,鄔厭咳了兩聲,嘴角湧出更多血液,染紅了許柏言的衣袖。 許柏言慌張地想要幫她擦掉這些血液,可都是徒勞,“我明明給你吃了道具,怎麼還會這樣”。 許柏言的聲音是顫抖的,滾燙的眼淚落在了鄔厭的臉頰上,“鄔厭,你撐住了,求求你,別死……” 顫抖的哭腔逐漸變成低吼,像是在發洩,可這樣的情況下,抱著鄔厭的手還是輕柔的,沾滿沙子和血液的手掌緩慢地附上了鄔厭的臉龐,“鄔厭,我喜歡你,你撐住了,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倒在許柏言懷中的鄔厭看著許柏言那隻髒兮兮的手,還有一根手指因為被掰折而反折過去,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嫌棄,但是,聽著他情真意切的告白,心裡竟然也是溫暖的,心臟的跳動似乎也開始加快。 鄔厭緩緩抬手,手搭在了許柏言的胳膊上,緊接著,一把長刀出現在了手中,“殺了陳老,我們就能出去了。 或者,殺了他們所有人,變得和我一樣”。 許柏言並不知道這一句“變得和我一樣”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清楚,如果是自己抱著炸彈跑走了,那麼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所以,自己也要這樣做。 如果保護想要保護之人的代價,是變成一個瘋子,那就一起,一起成為人人為之恐懼的噩夢。 許柏言小心翼翼地將鄔厭從自己的懷中扶躺到地面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