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許柏言因為手掌心的劇痛皺著眉,兩人都因為受傷流血而面色蒼白。 “鄔厭,對不起”,這話一出鄔厭便知曉他對剛剛的事情是有記憶的,嘆出一口氣來偏過了頭去,明顯表示著‘我不想理你’。 傷口就在自己身上,血腥味瞬間充斥了整個鼻腔,黑暗之中的咀嚼聲也漸漸消失,想來先前上來的人應該都是被吃掉了。 正準備稍作休息再做應對,黑暗中的突然顯現出了些許輪廓,可還沒等看清楚那是什麼,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鄔厭猛地往旁邊撲去,而剛剛所待之處已經被砸出了一個深坑,這時才看清楚,攻擊自己的就是一個巨大的肉瘤,而這肉瘤還被極粗的肉繩牽引,從它的動作能看出,是那肉繩在帶動著這肉瘤攻擊。 但那肉繩也只是從黑暗中伸出一部分,在黑暗中具體還有多長並不能知曉,或者說,這肉繩後面是什麼,根本無從知曉,除非... 鄔厭轉頭看向已經做防禦狀的許柏言,“我們進去!” 總覺得這兩個東西應該是組合武器之類的,在朝黑暗之中跑去時鄔厭還觀察著那怪物,不知是不是本體。 兩人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未知的黑暗之中,好似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一般,自一隻腳踏入黑暗之中,剛剛在觸控“書本”時那股寒意再次出現並瞬間席捲全身。 這種感覺就好像墜入冰窟,渾身動彈不得,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相當於讓人失去了視覺,這種看不見的恐懼感是最真實的。 鄔厭嘗試用不斷的深呼吸來調整自己,可腦中湧出無數畫面使得整個人混亂不堪,失去知覺的雙腿軟下來導致整個人跪在地上。 “你是精神病!離我們遠點!” “精神病還能來上學?” “就你這樣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狂了,誰敢靠近你!” “哦喲喲,我們的病人變成沒人要的孤兒咯~” “你這輩子就這樣了,誰都幫不了你!” “1010號病人發狂,送去電擊室!” 各種聲音出現在鄔厭的腦海之中,這些話語既陌生又熟悉,心中情緒不知從何而來,因為這些聲音,鄔厭總覺得這些人說的好像是自己,“可... 我不是...一個正常人嗎?” 鄔厭雙手撐地,汗水從額頭向下滴落,就連咽口水的頻率都加快了不少,愣愣地看著眼前黑暗喃喃道:“這種感覺,好難受”。 “但是...這不是我。” 重新站起身來,鄔厭閉上了眼睛深撥出一口氣後嘴角微微勾起,“還真是喜歡用人舊事戳人痛處,可我的心結,怎麼會這麼容易讓其他人知道呢?” 鄔厭揮手出鞭,這一鞭子明顯是抽到了什麼,正準備再次出手,面前突然出現了光亮,下意識的抬手遮光,卻意識到這光芒根本不刺眼。 微弱的光碟機趕了四周黑暗,鄔厭轉過頭,還是在六樓,兩邊依舊是排列整齊的書架,遠處依舊是黑暗,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那怪物不再掩藏於黑暗之中。 “你醒過來了”,許柏言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只是這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急促的呼吸聲也很是引人注意,正準備回頭看看又聽他喊道:“別回頭,我們只要殺了這怪物就能離開了”。 “天快黑了,如果天黑之前我們不能殺了它,恐怕我們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這話不是說來嚇人的,天黑之後圖書館內會出現對人行動的壓制,如果在那種情況下被攻擊,恐怕是躲不掉的。 “我去拖住它的攻擊,你來殺了它。” 鄔厭點頭應下,握緊了手中的鞭子,身後人直接衝上前,鄔厭揮鞭將其困住並重重甩到了書架上。 一瞬間,怪物和許柏言的身影交錯重疊,被甩到地上的才是那隻怪物,而站在面前的許柏言露出了頗為驚喜的表情。 但這時候並不適合說廢話,兩人同時點頭,許柏言直接一刀砍在了肉瘤與肉繩交接處將其一分為二,掉落在地上的兩塊分別朝兩人衝去。 那肉瘤比被鑽進許柏言手心之中的要大出來不知道多少倍,像個籃球似的直直衝向許柏言的門面。 而那肉繩,快趕上鄔厭小臂粗了,看著那東西直奔自己而來,鄔厭閃躲著。 許柏言那邊一刀插在了那肉瘤上,同時整座圖書館都發生了顫動,六樓的地面因為肉繩的不斷捶打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深坑。 鄔厭後退一步,地面直接塌陷,整個人向下掉去,幾乎是一瞬間就伸出手抓住了破裂地板的邊緣,整個人吊在了五樓的天花板上,而腳下已然不是原先的五樓,而是那些走在前面的人的屍體。 受傷的手臂本就無力,支撐著自己吊在這裡兩分鐘都成困難,就在這種時候,剛剛的震動再次出現,一隻手出現在了上方抓住了鄔厭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力氣,鄔厭感覺到自己幾乎是被拎上去的。 重新回到六樓,看到許柏言滿身血跡,而他的身後就是那個被戳的全是孔洞的肉瘤。 鄔厭微點頭輕聲道謝,接過了許柏言遞來的到直衝那肉繩而去,或許是因為許柏言已經解決掉了一般,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