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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
大戰後的硝煙尚未散去,淺水清站在屍橫遍野的野外,仰望蒼天。
自進入驚虹以來,殺了有多少敵人了?
他數不清,二十萬?三十萬?仰或是更多?鐵血鎮以一支孤旅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縱橫裨闔,行程萬里,經歷大小戰事無數,殺死了數以十倍計於己身的敵人,這份榮耀,就連當年的沙思汗大帝也未曾有過。
而如今,鐵血鎮卻在戰火的考驗中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成熟了。
遠方的戰士們正在歡慶勝利,原鷹揚軍團的戰俘和鐵血鎮戰士互相擁抱,眼中流出喜悅的淚水。虎豹營轄下的一名軍官帶著幾個人向他走來,稟報道:“將軍,一個鎮督,三個衛校,兩個旅尉和一個曲長,已經全部帶來。其餘人目前正在集合,清點人數。”
“知道了,誰是鎮督?。”
“躺著的。”
擔架上的那名軍官,此刻看到淺水清,無奈苦笑道:“淺。。。淺將軍是嗎?在下是揚威軍赤翼鎮鎮督龍驤將軍宗卓,早就聽說過淺將軍大名,想不到今生還能有緣得見,慚愧,慚愧之至。”
“怎麼受的傷?”淺水清淡淡問。
“開打之前,我們按照計劃好的先去佔領器械庫,沒想到運氣不好,正碰上週安國去檢查器械庫,帶來了五百名戰士,一場血戰,我殺了周安國,自己也被他砍了一刀。”
“周安國是誰?”
“這裡的統領。”
“難怪剛才打得這麼輕鬆。”淺水清笑了起來:“感情開打之前,你們就已經先幹掉了這裡的頭領。對了,驚虹人怎麼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宗卓道:“兩年前的那場大敗,西副帥領人斷後,我揚威軍是授命第一個撤離戰場的,赤翼鎮絕大部分士兵都保留完全,但我本人當時帶了一個營與西帥一起斷後來著,後來全營戰死,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被驚虹人抓了過去。由於軍團被俘士兵大部分不是我鎮的,所以認識我的不多,少數幾個知道我的,也都是尉級以上軍官,對帝國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出賣我。”
淺水清點點頭表示明白,西嶺野編織的那個謊言,沒想到在真實中卻應驗在了宗卓的身上,而淺水清完全不用擔心宗卓撒謊,因為有太多人可以證明他說的話。他看看宗卓說:“能主動為大軍斷後,又能忍辱負重兩年之久,並在最後時刻殺死敵軍大將,為我鐵血鎮攻破牢山防線立下大功,宗將軍,你是個英雄!”
“階下之囚,不敢言勇,不及淺將軍多矣。”
“那可未必,我鐵血鎮在驚虹,又何嘗不是過的等同於囚犯生涯,只不過牢獄大了些,而我們又未放下武器罷了。”
“那麼是什麼,讓將軍能堅持到現在?”
“希望。”
宗卓笑了:“沒錯,是希望,我在戰俘營的這些日子裡,每日每夜都在盼望著,期待著,希望能看到我天風大軍殺僅寒風關,解救我們。我知道那希望很渺茫,很可能在我們死前都看不到,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看看身邊的這些受盡苦難的兄弟們吧,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因為這份希望而堅持下來的。。。謝謝你,淺將軍,你讓我們知道了這份希望不是夢。”
淺水清看著眼前一個個瘦得不成人樣的戰俘,心中亦是微微一酸:“這個戰俘營,最多時有多少人?”
“鷹揚大敗,我軍有總計三萬餘人被俘,寒風關殺了一批,留了一批,最後送到三處戰俘營總計有兩萬三千人。其中金沙灣九千,負責開採金礦,這裡和石崗都是七千,但是現在此地已只剩五千人不到了。這兩年來,死了不少人,有很多都曾經是我軍功勳英雄。。。”說到這,宗卓的聲音有些黯然。
戰俘營裡雖曾經關押了兩萬三千名戰俘,但實際數量卻是遠遠小於此數字。保守估計,每個戰俘營在近兩年時光裡死去的人數都不少於兩千人。因此一說到人數這個問題,很多人悽然淚下。
那個叫關海山的衛校道:“最近幾個月,明成亦突然大反常態,以前的囚食豬都不吃,可現在卻幾乎頓頓都是肉湯白菜,活計也大大輕了許多,我們就猜到可能有問題。後來離楚大哥派了人在這裡擔任監管,我們才知道原來將軍已經開始有計劃營救我們,大家有了希望,也就有了生存下來的勇氣。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再未死人。”
“是啊,淺將軍,我們現在身體比原先壯實多了,將軍,和大家說幾句吧,大家都在等著你。由現在開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