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鎮的戰士靠在尖木柵組成的障礙後,不少弓箭手已經登上高處,做好了射擊準備。一道完整大麴線如波浪般劃過,無數箭尖同樣發出奪命寒芒,彷彿一道天邊彩虹般絢麗光彩。如果敵人敢衝過來,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是死神的擁抱。
用手中的千里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對面的情況,洪遠微微嘟囔了一聲:“全是步兵,而且都是槍盾兵,阿德金就這麼小看老子嗎?”
聖威爾的槍盾兵是頗具地方特色的一種兵種,他們一般右手持槍,左手持盾。為了更好的發揮這種長武器與盾牌的搭配,槍盾兵的槍比一般騎槍還要來得更短一些,盾牌也都是小型圓盾,而非重甲兵那種可以將整個身體都遮擋住大塔盾。這種槍盾兵的行動靈活,比一般的刀盾兵擁有更強的殺傷力和攻擊範圍,但是對陣型要求較高,在大規模野戰中如果組合得當,也是相當實用的,但不利於混戰,同樣不利於攻城拔寨。
如果對手僅靠這些部隊就想衝破雲翔鎮,佔領藍山峪,洪遠幾乎可以肯定,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然而隱隱約約地,洪遠覺得那個傳說中的禿鷲伯爵應該手底下還暗藏了一張牌,否則,他實在是理由如此輕舉妄動。
“傳我命令,全鎮嚴防死守,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得擅離職守。如果敵人靠上來了,就用弓箭招呼。保持三千人的預備隊,做最後應變。敵人若退,不許追擊!”洪遠下令道。
這是聖威爾人自對天風宣戰以來的第一場戰事,洪遠不希望在自己的身上出現任何問題。
下一刻,隨著遠方那嘹亮的號角聲響起,聖威爾軍的鋼勁腳步疏然動起,踏出大地的呻吟,成千上萬支鐵矛兇猛衝向雲翔鎮的防禦圈。兩國之間的第一場戰鬥,就在這種情況下,驟然打響。
第五章 血戰藍山峪
戰鬥伊始,就盡顯其殘酷的一面。
大批的聖威爾軍呼喝著衝殺而至,彷彿一道道淬礪著鐵火精芒的巨浪,盤旋空卷而來。在洪遠沉著的指揮中,一道道星火流芒劃破天際,落入對方的軍陣之中。
每一波箭雨從空中澆灑,大批的聖威爾軍人就會同時停下腳步,將圓盾舉過頭頂,同時身體半蹲,儘量減少暴露在盾牌外的範圍。與一般的疏散避箭法不同,他們完全依靠緊密的組織團結在一起,共同用手中的鐵盾為自己支撐一片保護傘般的安全天空。盾牌與盾牌間的間隙極小,除了極少數的漏網之箭可以傷害到部分戰士,絕大部分都被遮擋於盾陣之外。
箭雨停下,聖威爾的戰士又重新站起,繼續邁著堅定的步伐以完整而嚴密的穩步前進,速度不快,卻予人強大的壓力。
“把床弩推出來!”洪遠大聲叫喊。
十部巨大的床弩在士兵們的推動下,沿著軍陣間隙被推到戰場第一線。眼望著對手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洪遠已經放下了千里眼,只用肉眼觀察對手形勢了。
“放!”他聲嘶力竭地高叫。
“嗽!嗽!嗽!”用牛筋粗麻製成的弩弦發出低悶的繃動空氣之聲,十支粗大如手臂般的局弩帶著死亡的呼嘯勁射向敵陣郡。用機括角弦發動的巨力彈射,不是普通的小盾牌能抵擋的住的,巨弩以磅礴之力,穿透盾牌,刺入胸膛,彷彿穿糖葫蘆般將十餘名戰士穿在了一起。原本密不透風的鋼鐵軍陣,一下子被戳出了十條裂縫。
後方的軍人試圖上前補位,但是眨眼間又是十支巨弩勁射而來,聖威爾軍的密集陣形再添新創。若是任對手如此猖狂發射下去,只怕前排計程車兵還沒到,就先被扎得七零八落了。
漫天的弓箭再次迎天射出,這一次,聖威爾人再想用他們慣長的密集防禦態勢來應對,就不那麼容易了。箭雨撲澆而下,鮮血激揚中,發出的死亡呼號明顯強烈於先前。
這種死亡的哀號歷來是軍中最不受歡迎的聲音,對指揮將官們來說,這種聲音就象是士氣的催命符,意志的奪魂藥,總能時刻提醒作戰的人們死亡的恐怖,癱瘓戰士們的戰鬥精神。堅強的軍人在受了傷後,會一聲不吭,繼續作戰,盡顯飈悍本色的同時,其實也鼓勵了所有人,彷彿是在告訴他們受傷或者戰死,其實都不那麼可怕。可是懦弱的人在受傷之後發出的悽慘哀號聲,就會把身邊的戰友推到恐懼的邊緣。假如軍心不振,士氣不足,甚至會引發敗退的狂潮。
因此如鐵血鎮這般的強旅,他們在作戰時受傷的反應,是如獅子般狂吼,暴發出的是更加強悍而可怕的戰鬥力,而普通的軍隊,就會盡情釋放自己的痛苦,從而連累到其他人。阿德金的這支部隊,在初次強攻時就遭受重創,儘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