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地填充進去,又飆散出來。
進來的,都是完整的,出去的,則大多已失去生命的光彩。
血色大旗在這一刻迎風飄揚,戰士們狂奔怒喝,勁舞飆揚出最後的鬥志,盡情地揮灑出刀光槍影下的那片血與淚。
哀號聲瀰漫四方,甚至連遠在後方的將軍們都能親身感受到來自前方的慘烈搏殺。
范進忠的眉頭越皺越緊,顯然,事態的發展已經大大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
數十架雲梯集中在左側的城牆上,士兵們咬著鋼刀無畏攀附,頂著箭雨和對手作戰。死傷太重,以至於城牆下已經積累起厚厚的一疊屍體。照現在的樣子打下去,要不了多長時間,天風軍踩在自己人的屍骨上就可以登城了。
嗡的一聲絃動巨響,一支碩大如臂的粗重鐵弩在強弩車的彈射下飈射而出,狠狠地扎進了城牆石壁之中,穿透了一名止水戰士的胸膛,牢牢地固定在了城牆之上。
巨大的鐵索在鐵弩的彈射中帶動起一支寬約五米的超級大寬梯,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天風士兵。
大寬梯以兇狠的態勢砸向城頭,兩支碩大的鐵鉤在寬梯落下的同時自動放下,勾住城牆,無數梯上士兵就在這刻同時向城頭守軍發起了兇猛而凜冽的攻擊。一時間,這片區域裡的止水兵被殺得人仰馬翻,大批的天風戰士隨之湧上城頭,狂呼勝利的口號,揮動起屠戮的戰刀。
“看來鴻北冥是真打算跟咱們玩命了。”范進忠嘆息著搖頭。
一名將軍說道:“有三十多名天風士兵衝上了城頭,照這樣下去,此處被佔是早晚的事。”
范進忠冷笑:“哼,北門關要是這麼容易被他就拿下,那也就不是北門關了。讓騎兵隊準備進攻吧。”
“是。”
可供十人跑馬的城頭,在下一瞬間突然變起肘腋。一支騎兵隊突然從藏兵洞中現身,奔喝呼嘯著衝向即將失守的城頭。他們揮舞長矛,藉助馬力迅猛暴雷般衝至,兇猛如暴虎出籠,僅在片刻之間,就將衝上城頭的天風士兵殺了個乾乾淨淨。
一名手持巨大厚柄戰錘的高大壯實的止水戰將,將戰錘揮舞出一片耀眼的星光,然後山吼一聲,重重地砸向大寬梯上的鐵勾。
鐵勾斷裂,大寬梯立時傾斜,大批的天風軍士慘叫著從梯上跌下十餘米的高空,跌成團團肉泥。
重錘戰將餘威不減,竟然又是一錘砸下,聲威赫赫若雷神撲擊,重壓下另一隻鐵勾如柔軟的柳條軟綿綿的折斷。然後鐵錘猛砸梯首,大寬梯不堪重擊,發出驚心動魄的碎裂之聲,從空中如山般重重跌落。
十多名正在使用衝車錘砸城基計程車兵被生生壓倒,砸死;發出瀕死前最後的哀號。
守城計程車兵見此情景,同時興奮狂喝,士氣暴漲,硬是將天風軍悍勇的攻擊勢頭生生抵住。
看著此情此景,站在高大的觀察臺上觀察戰局的鴻北冥也不得不讚嘆一聲:“騎兵的出擊恰到好處,范進忠是個人才,可惜。。。卻不能為我所用。”
而南無傷,則看著那名重錘戰將,狠狠地說道:“那個玩錘子的,就是止水七勇士之一的雷霆戰將,拓拔開山。他的手上,已至少沾染了我軍數百名戰士的鮮血。不殺此人,我心不甘!”
城頭之上,拓拔開山鐵錘無敵,他仰天大吼:“獅蠻真!你這混蛋!你在天有靈,看兄弟我為你報仇!!!”
聲若洪鐘巨浪,傳徹四方。
止水士兵為這一聲大吼,同時精神大作,抵抗也顯得越發強烈而兇猛起來。
鴻北冥的臉色,愈見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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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戰線打得如火如荼,淺水清卻依然在關後的那片草地上小寐。
方虎的心情,若火焰中的清水,在一點點沸騰。
“淺哥兒,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吧?怎麼北門關還不放求援烽火?再這樣下去,咱們只能殺進城裡去了。”
淺水清望著北門關的眼神陰兀冷絕:“看來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沒有考慮到的。試圖借援兵身份混入北門關,已不可行。”
“那我們怎麼進城?難不成衝過去對那裡計程車兵說,咱們的耳朵已經靈到隔著數十里地都能聽到你們的喊殺聲,所以不請自來了?”
淺水清沉思了一會,事情的進展在一開始就出現了超出計劃外的因素,令他頗感挫折。他搖搖頭:“只能等,實在不行,只能以南門關調防士兵的身份混入。還好咱們帶了荊忠守的印鑑來,製造偽信